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75[第3頁/共4頁]

慘白的臉，深切的棱角，清楚的五官……他的唇緊抿著，瞳眸烏黑如墨，有痛有怨，同時也有無儘的悲憐。我不明白一小我的眼睛裡如何能夠包含那麼多龐大的情素……但他眉心攢出的皺痕，卻實在令我的心臟狠狠的痙攣了下。

西路為主力，由山海關總兵杜鬆率兵三萬人，由渾河兩岸入蘇子河穀，從西麵打擊赫圖阿拉；東路由遼東總兵李如柏率兵兩萬五人，由清河出鴉鶻關，從南麵打擊赫圖阿拉；北路由開原總兵馬林率兵一萬五千人，自開原出三岔口，從北麵打擊赫圖阿拉；南路由遼陽總兵劉鋌率兵兩萬五千人,自寬奠，從東麵打擊赫圖阿拉。遼東經略楊鎬坐鎮瀋陽批示。

一口氣嗆在了肺裡，我幾乎冇緩上來：“這裡……究竟是那裡？”

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抓緊催馬奔向他，正張口欲呼，喊聲未出之際，背上俄然一陣狠惡的疼痛，像是有甚麼鋒利的東西冷颼颼的透過厚重的棉襖直鑽入我的肉裡，扯破般絞痛……呼喊聲最後化作一記悶哼低吟埋冇在群起嘶殺聲中。

痛……

初三，明南路軍到達阿布達裡岡，北距赫圖阿拉約五十裡，努爾哈赤率四千人留守都城，命眾貝勒率主力日夜兼程奔赴南線，迎戰劉鋌部。

這個府邸比之十多年前已不知擴大了幾倍，若非歌玲澤在前邊帶路，我多數會像個冇頭蒼蠅般亂闖亂轉。這內心一急，更是完整忘了該有的顧忌和收斂，在走到離主屋冇多遠時，冷不丁遠處竟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大聲叱道：“這莫非是要作反不成？另有一點半點的端方冇有？”我一愣，腳步不由收住，胸口高低起伏，扶著歌玲澤的胳膊，略略的喘氣。

“主子！福晉她……還在門外等。”

是小白嗎？小白……拚儘最後一分力量，我勉強撐開眼瞼，在看清那馬的一頃刻，緊繃的那根弦終究鬆下。

心頭不自發的一鬆，我頓時完整墮入昏倒。

初五，朝鮮兵在富察敗北，投降金軍。楊鎬驚悉三路喪師後，急令東路李如柏部敏捷撤退。該部在逃回途中，自相踩踏死傷千餘人。

“才……纔回府，主子不是很清楚……”

“安生……孩子！阿誰孩子呢？”我焦急的大喊。

當晚，明北路軍達到尚間崖和飛芬山，聞杜鬆敗，驚駭之餘乃當場安營。初二淩晨，金軍未加休整，由吉林崖直撲尚間崖，北路軍慘敗，副將麻岩戰死，總兵馬林單身逃回開原。

“彆動……”熟諳的聲音諳啞在耳邊響起，熾熱的呼吸細細吹拂我的鬢髮，我嗟歎著展開眼。

眾侍衛被我喝斥得均是一愣，歌玲澤從旁叱道：“依主子的話做就是！”他們這才恍然，倉猝恭身施禮。

“好生照看著……”簡簡樸單五個字，底下卻隱含了千斤重的分量。

“啊――”我啞然失聲，嚎啕大哭。我終究還是冇能保住她！終究還是……我如何對得起黎艮，如何對得起紮曦妲臨終的拜托，如何……

我提動手裡緊握的長槍，卻不知該如何應對，胡亂的擋了兩下，手指被震得發麻，槍桿落地。小白長聲噅嘶，立起前蹄踹人，在它彪悍凶悍的踢騰下，圍攻我的金兵一時三刻竟然拿我冇轍，混戰中，頓時又有其他明兵隨即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