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79[第3頁/共4頁]
“不是。”皇太極眼神通俗,眸瞳如墨般烏黑,唇邊勾起一絲調侃的嘲笑。
頃刻間我如亟電擊,恍然頓悟。
隻是……代善!代善……
我張口欲言,他眼神放柔,輕聲道:“布揚古待你再如何不好,老是你的親哥哥……你心腸太軟,如果跟了我去,見了這些殛斃,不免又要悲傷,還是不去為好。”
八月十七,據聞金國汗努爾哈赤率八旗精銳,出兵扈倫女真葉赫部。
三年了!我如果在當時當真死了,隻怕遺骸也早被鳥獸噬儘,骸骨無存,他即便是掘地三尺,又有何用?
做模樣罷了!該把握何種火候,他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
“爺這是不放心福晉您呢。”敦達裡低下頭小聲說。
“貝勒爺如果見怪,我一人承擔……”
我忍不住一顫。皇太極已有好久未再用這個名字喊過我了,這個稱呼聽起來陌生而又幽遠。
衣冠塚造了十多天,因我畫的圖紙實在古怪,特彆是仿造埃及人形金棺的棺槨,工匠們做了好幾次都不太合我情意,成果使得墓穴的完工時候越拖越久。
催馬奔馳,靠近東城時,卻見外牆已倒,屍橫遍野,有八旗將士在四周遊躥。我讓安達裡打起正白旗的旗幡,帶著這十幾名小兵堂而皇之的踏入城內。
敦達裡淺笑解釋:“爺方纔把介賽打得吐血,額亦都和安費揚古兩位大人見到了,便過來安慰,成果剛把爺拖開了,一旁一言不發的大貝勒俄然又發難,將介賽一拳揍歪了鼻梁,按在地上往死裡打,這才鬨騰了起來……若非旁人拖得快,介賽那廝的狗命隻怕早丟了!大貝勒在軍中素以刻薄仁慈著稱,可剛纔打人時,那氣勢竟是前所未見的叫民氣寒,外頭已有人傳這是大貝勒在私報當年的奪妻之恨……不是甚麼大事,福晉請寬解。爺內心自有計算。”
是夜,各旗將士入鐵嶺城分部安營,皇太極回營時一臉塵仆,我強拉著他將他重新到腳的摸了個遍,直到確信他當真是毫髮無傷後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五今後,努爾哈赤帶著介賽等人從紮魯特先行退兵,隻留下皇太極正白旗一個牛錄的兵力。
我驚奇不定,他將寫了滿文的羊皮紙一揉,嘲笑道:“終究比及這一日了!”那張我慣常看熟的超脫麵孔,竟一點點凝集起森寒陰冷,讓我不由感到一陣驚駭與不安。
翌日晨起,全軍開赴,我明白這纔是往此行的終究目標地奔去了。因皇太極需與大汗隨扈同業,我不便跟在他擺佈,隻能和敦達裡一起混在小兵裡,綴在步隊以後進步。
儘管放心……”頓了頓,她俄然在我身後拔大聲音衝動的說道,“姐姐,實在……當年你分開赫圖阿拉回葉赫,我偷偷給爺報訊,爺得知後心急如焚的衝出門,冇想半道卻被侍衛給擋了返來——阿敦奉了大汗之命將府內高低圍得跟鐵桶似的,拘了三日才撤去監禁令,但是爺……但是爺卻整整一個月冇再邁出屋子半步……”
小白腳程奇快,固然我的騎術不是很好,但是有它在,與安達裡這些打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懦夫相較,我也不至於成為拖累。這一起快馬加鞭的連趕了三日,我累得滿身骨骼都快散架了,但是一顆心卻始終高高的提著,難以放下。
“介賽講不清將布喜婭瑪拉到底埋骨那邊,汗阿瑪……犯了倔脾氣,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