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84[第2頁/共4頁]

“姐姐……是你嗎？”

皇太極見我心急如焚，便讓敦達裡護送我歸去。剛巧從瀋陽擄獲的人丁也需一同遣歸都城，因而我倆充作押送官，打著正白旗的番號連夜馬不斷蹄的趕回界藩。

驀地，那隻手在我麵前猝然墜落，腕上的玉鐲敲擊在床沿上，玉碎鐲裂，吧嗒裂成兩截摔落在地。

她的神智底子冇有復甦，聽她說話顛倒置倒的，彷彿影象還逗留在十年前我決然分開赫圖阿拉的時候。

兩個小丫頭的哭聲彙成一片，哲哲聞聲衝進門，奔到床前時“啊”地聲低呼，呆呆站住，掩麵落淚。

晌午過後，我正擔憂阿誰賀世賢會否入彀，俄然聽聞賀世賢出城了，並且竟是隻帶了一千兵卒。

她衰弱得好似一縷幽魂，我乃至不敢用力呼吸，恐怕喘氣重了，她會俄然在我麵前消逝。

我腦筋裡嗡地聲，像是斷絃的琴收回最後淒厲的一聲低吟。

仲春十一，大金數萬雄師分八路打擊奉集堡，揭開了遼瀋之戰的序幕。

喊聲逐步低了下去，我捧著她墮入昏倒的臉，惶恐的大呼：“葛戴！你醒醒！你不能有事！”

皇太極笑容刹時僵住，我內心吃了一驚，孔殷中身子一矮，猝然單膝點地。

天曉得，努爾哈赤如何會在這個時候俄然闖了來？！

我顫巍巍的哈腰揀起那兩截斷玉，緊緊的捏在掌心。

冇想到，此次竟會是以生生要了她的性命！

“甚麼意義？”我斜眼乜視，嘴角含嗔，“是說我年紀大了，也是，我可比你大了十……”

滿室淒冷，兩個小丫頭跪伏在床前，葛戴無聲無息的平躺在床上，臉白如紙，緊閉雙瞼，一把青絲繞在枕邊……

我腳下發軟，待他出去後終究支撐不住，一屁股歪坐到地上。

他寵嬖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後接了我遞疇昔的濕巾，隨便的抹了把臉：“還冇完呢，奉集堡、武靖營近在天涯，明軍不成能不趕來援助……這個時候可不宜掉以輕心哪。”

“格格！格格……”她一聲聲的低喚，顫抖的雙手端住我的臉頰，慌亂的替我擦拭眾多成災的淚水，“不要哭……主子曉得錯了。主子……不該搶了你的八阿哥。他……嗯——”她身子一陣痙攣，手足抽搐，嘴裡痛苦的逸出一聲嗟歎。

我心如刀割，泣不成聲。

“不，我一小我返來的。”我生硬的將目光調向房內，綿簾垂掛之下，未見縞素白幔。我心頭一鬆，還好，看來環境並冇有我想像的那麼糟糕。“到底如何回事？”

三月初十，大金精銳鐵騎在汗王努爾哈赤的親身帶領下，由諸貝勒各率其部，浩浩大蕩從東向西，順渾河而下，向瀋陽水陸並進。星夜兼程，於三月十二淩晨抵至瀋陽城外，而後在城東七裡處的渾河北岸安營紮寨，當場駐守。

與此同時，金兵雄師儘力反擊，敏捷逼至瀋陽城下，楯車攻城，攀爬雲梯……城上明兵連生機炮，隆隆聲震得大地顫抖。

我踉蹌了下，心脈啊……那是她十歲那年為了救我，心口捱了孟格布祿一腳，從而落下的病根。

“主子……”

仲春十四，持續進犯皋比驛；仲春十八侵至奉集所屬的王大人屯。

他猛地一拉，我撞入他懷裡，被他狠狠吻住。這一吻憋得我氣差點冇喘上來。他用心惡狠狠的說：“與其想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不如多想想我……軍令如山，今晚我怕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