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冇有共死，隻有同生[第2頁/共2頁]

這最後一首，薑念隻寫一遍，悄悄擱筆。

早該跟人坦誠的，她不急著辯白，身子縮起來些，避過那杖頭，將這拜師禮行完。

“不必我評了，”他卻說，“你第一回想的是出風頭，被我說幾句就緊憋一口氣，每回遞過來都要直勾勾盯我。”

薑念雙手執起，把剛寫好的字遞到人麵前。

“就那小丫頭，都是我上個月病了，才臨時招出去的呢。”

小女人自那兩個紅圈，盯到人手中硃筆，終究怔怔上移，對上一雙清澈噙笑的慧目。

“先生在上，請受門生一拜！”

“我不是端莊做先生的，人家徒弟做得好，說桃李滿天下。”

拄著那條略微磨損的柺杖，老太爺站起家，極其遲緩地在屋裡踱步。

“都點過了嗎？”

老太爺生硬的腿彎一點點，一點點地屈起，非常艱钜地在書案前落座，手中拄拐持續靠在一邊。

“不是的，”薑念說，“冇有共死，隻要同生。”

“你在做甚麼？”

又似透過她，想瞥見甚麼人。

沈老太爺不再坐門外，現在就在她右邊窗欞底下。

……

“你來我沈家，究竟所為何事。”

薑念怔了怔，隨後喜笑容開，在人跟前磕了一個頭。

薑念聽她抱怨一通，靈敏地發覺到甚麼。

“一句莫逆之交，值得你和我們同生共死？”

“我當時覺得，您會和當日的至公子一樣，誇我一個女使寫字寫得好。”

“不止，另有臨江王的人。”

明顯就是個半大的丫頭，身板不健壯，個子也不高，可那句話說出來，恰好就讓人情願信她。

老太爺又望著他，慧目當中有些許絕望。

薑念拉開小門，那“菜農”明顯已恭候多時。

薑念捧著那張宣紙，眼睫輕緩眨落。

肯不肯收這個門生，沈老太爺也冇個後文，許是近幾日陰雨連天，他走路也開端拄拐。

那支硃筆落在筆擱上。

一時冇人回聲。

她一雙通透的眸子揚起來，月上枝頭一樣的潔白。

薑念繞到後門，恰好趕上後廚的廚娘。

座椅上的人道：“你倒坦誠。”

手中拄拐順手靠在牆邊，他才說：“拿來我看。”

但也隻臨時擱置，對她說：“阿姐來收菜吧，如許，本日既然又趕上了，那還是我替你。”

這回薑念冇有躊躇，“莫逆之交。”

“在此之前，你要講清楚一件事。”

薑念還是說：“您還冇點評呢。”

“哦，”薑念抬頭沖人笑，“這是您第一回誇我，這張紙我要留著，今後做個念想也好。”

半晌又問：“他是你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