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最後一筆心願[第1頁/共2頁]

韓欽赫還了一千一百兩給她，購置這些綽綽不足。最大的難處，還是門外守著的兩撥人。

總不能一兩個月以後，她孤身回到京都，惴惴不安地對人講：你祖父生前給你留了話，托我傳達。

船隻，隨行的大夫、梢公，這些都好辦。

舒太後的人。

“不會，”薑念接道，“不管此舉勝負，他最想要不是旁的，而是您能在他身邊。”

剋日老太爺倒下，沈家就有些亂糟糟的，人手更不敷用些。

不過薑念想著，他會承諾的。

這回她不攔了，隻在人身後開口：“你彆仗著謝太傅寵你就為所欲為，不聽話的人，娘娘是會……”

清臒的白叟闔上雙目。

“你曉得嗎，”阿蓉冇昂首，彷彿也不在乎她會不會聽，“我進蒼柏院的第一天，問太爺，既然說‘鬆柏常青’，為何這些柏樹還會落葉呢。”

“我說句大口語，這沈家高低另有誰您放心不下呢？我為您請了最好的大夫，門外的人我都能處理，您早一刻點頭，我們就早一刻出發。”

是難了些。

厥後，沈老太爺都精力了很多。

薑念還是果斷點頭，“我能。”

“我今後……”她腔調愈發滯澀，“要去那裡，尋如許好的仆人家呢……”

她先算了筆賬，就算京都那一仗立即告終，沈渡放下統統往回趕，那也是兩個月以後的事了。

“阿蓉姐姐。”她想不到該說甚麼，隻是悄悄喚她一聲。

不能如許。

薑念說了本身的戰略。

顛末一夜，白叟家剛被說動的那點熱意，彷彿更熄了。

“太爺就說，鬆柏之以是常青，不是上頭的綠葉長生不換，而是底下掉了一簇，上頭就再長出一簇；就像一個家裡有人老去，也有人重生。如此新舊瓜代，旁人看著便是常青了。”

“我帶您去見他，好不好？”她立即做了決定，“我有一個……一個很好的朋友，他孃親曾說過一句話，叫‘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蕭珩亦果斷回道：“冇有。”

蕭珩向來未幾問，聽完隻說：“那還要備馬車。”

阿蓉仍舊背朝她，扶著掃帚對人講：“你說我疇前，如何就不肯跟太爺好好學呢。”

“我就是曉得。”

她先前也忘了，白叟家老是盼下落葉歸根的，老太爺也不例外。

“何況，我如許冒然跟你去，說不定就打亂他的……”

薑念怔了怔。

“會有的，”她隻說，“新的葉子會長出來。”

半晌，方聽人講：“總能見到的吧。”

“就像您讓我讀辛棄疾，他平生鬱鬱不得誌，卻從冇想過放棄抗金。”

要究查，也等她過了麵前再說。

“好。”

就像她操心吃力這麼久，不是想要權勢，也不妄圖誰的財帛；她隻要一份公道，然後孑然一成分開京都。

沈老太爺，一定等得起。

那人的後文，被薑念扔在拐角的牆後了。

薑念也不守死禮了，乾脆就坐在人榻邊。

繼而她回身，提裙襬跨過主屋門檻，來到老太爺榻前。

方纔烏壓壓一群人，屋裡蠟燭熄了也冇人續，隻餘床頭那點蠟燭底，氣味奄奄地亮著。

她倏爾輕聲問：“您現在，最想做甚麼呢？”

床榻上的老者悶笑一聲，卻壓根不過問本身的病況。

她進了蒼柏院，阿蓉正冇精打采掃院裡一簇一簇的柏樹落葉。

雖已得知老太爺光陰無多，薑念還是沖人展露笑容。

老太爺翻開半隻眼，入眼隻要少女半邊麵孔，被燭光臨時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