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圓月有缺[第2頁/共2頁]

方纔一陣忽明忽暗，就是在換新蠟燭。

沈渡看出來了，可不及他開口，薑念又說：“你說本年的皇都，幾月會下雪呀？”

“嗯，”沈渡點頭，“誹謗皇家清譽，使賊子趁亂謀反，這兩月革清翅膀，當初你勸我策反的那位趙尚書，怕是做不成帝王師了。”

“去那裡？”沈渡抓了她的手。

薑念垂著腦袋盯著看，輕聲奉告他：“江南，尚不決那邊。”

支窗一向都開著，一個不留意就已是暮秋，晝暖夜涼，薑念悄悄打個寒噤。

旁人是不成說的，但對著薑念，他樂得提兩句。

薑念隻冷靜想著，玄月十九，是他的生辰。

一下把她眼淚都逼歸去了，“您……您這麼晚還不睡呢。”

也不是冇握過，隻是這陣子他瘦了太多，手背上都能瞧見青筋，稍一用力指骨便出現。

有些事想奉告他，又不想本日奉告他，吐不出咽不下，恨不到手邊有酒壯壯膽。

女子斜眼瞧她，故作責怪地說著：“你這麼晚不返來，我不會派人去找你嗎？”

她隻問：“你現在尚在孝期，太後要留個甚麼位置給你？”

唯獨來見她，既不違禮又能歡暢。

又往裡走幾步，忽而撞到侯夫人披了衣裳出來。

卻說：“那我該當還能瞥見。”

薑念本來還好的，踏進門內，倒是兩頰酸澀，眼眶也生熱。

一塊糕點天然算不得甚麼，又是他帶過來的，薑念想，他說的是陪他過生辰。

回過神來，細品“誹謗皇家清譽”一條，薑念忽而問：“那她是要……挑明和謝謹聞的乾係了？”

她仍和當時一樣，笑意吟吟地抬頭望過來，等閒就能晃人眼。

邊上燭台越燃越短，沈渡的手，也緩緩收歸去。

薑念笑了聲，自發扶著人往她院裡走，“夜裡這麼涼，您還是早些回房躺下吧。”

終究還是他瞧見薑念，先開口道：“你返來了。”

欣然之餘薑念又想，那樣的好月色，一年才得見一回；若趕上天公不作美，那一年就冇了。

隨後嫋嫋身影浮動，那人畢竟繞過青鶴圖，噙笑現於麵前。

侯夫人已然看不懂了，她跟謝謹聞現在千恩萬好，外頭家裡卻也冇一個斷潔淨。

薑念站定身形，問他：“你是來找我的？”

薑念在茶館會客，的確冇吃甚麼東西，剛撚起一塊，卻遞到他唇邊。

又見邊上一個食盒，便問：“這是甚麼？”

“如何不早說，好歹備份生辰禮給你。”

薑念眨眨眼，想到她遣人來過，那必然曉得本身在和沈渡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