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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綃……彆說了，我……我已經冇臉見人了。”項筠似是不堪回想，猛地拔下簪子，便要自戕。

有了項瑤的叮嚀，流螢一併跟著回項府，不至於落了太丟臉。雲雀跟著項瑤在拱月門處等宋弘璟來，思及方纔那事不由皺了眉道，“蜜斯，方纔在外頭的要不要奴婢去……”

屋子裡一塵不染，似是有人長年打理，桌上描金彩繪打扮匣裡悄悄躺著斷成兩截的紫玉雕花簫。

“娘……”趙小寶非常當真。

項筠紅腫著雙眼，一隻手緊緊攥著自個的衣領子，聽著問話身子微微發顫，咬住下唇用力到泛了白，默聲流著眼淚。

“……”項瑤撇開視野，感覺心目中的宋將軍在垂垂崩坍，隻是嘴角卻漾開多少甜美笑意。

項瑤見狀睨向她身邊神采擔憂的玉綃，“你來講。”

“都雅麼？”那淡然清潤的聲音,經風一暈開,格外的磁性好聽。

還未待上半晌，便聽著屋子外咿咿呀呀的稚嫩聲音，宋弘璟與項瑤走了出去，便看到一名丫環謹慎扶著趔趄走著的趙小寶，一邊嘴上念著，“小寶兒乖，我們歸去罷。”

一聲輕笑隱在風中，宋弘璟俯身微微逼近，“有一副令夫人癡迷的皮郛，為夫甚是高傲。”

“……”

雕花纏枝快意窠鳳軒窗敞著，風捲著瓊花落在黃花梨海水紋書案上，吹拂上麵擱置著的書冊，收回沙沙響聲，一側擱著的青白瓷描金鸞鳥大花瓶上插著幾株修剪得宜的瓊花枝，盈了一室暗香。

“不消。”項瑤天然明白她的意義，用錢拉攏，“這事傳出去於我一定有壞處。”

“嬸……娘……”項瑤教誨。

昨夜之事是項筠順勢而為，還是巧思設想並不首要，以顧玄曄當下，她此舉還真是夠‘天真’。便是上一世的顧玄曄來講，最後那般待她，是因著大權在握，她再無用，項筠是貳心頭的白月光，自是各式庇護，極儘寵嬖，但眼下正值步步運營之際，成為他停滯的，倒是那白月光，就值得一看了。

“甚麼事要我爹做主？”項瑤踩著玉綃安撫的柔聲走進配房，身後隻跟著雲雀，宋弘璟另有事情要措置便去了書房，道是稍晚些過來接她。

四目訂交，睨著宋弘璟那深潭眸子，項瑤彎唇笑了，為他能讀懂本身情感而感到愉悅。

“夠了，這裡是將軍府，不是項府，尋死覓活的還嫌不敷尷尬麼！”項瑤沉喝出聲，實在是看夠了二人耍花槍。

雲雀不解凝向她。

像是聽出她腔調裡的諷刺似的，項筠對上項瑤投過來的視野微有閃避，項瑤挑眉，接著問道，“那藺王呢？”

“你說藺王？誤闖？”

項瑤及時斂了臉上神采，的確跟聽了大笑話似的，來時也聽了流螢說道，隨來的項家人裡多是平輩，也不知是偶合還是不測，項允灃走的時候也冇管，就這麼把項筠給落下了。

“蜜斯！不要！”一向留意她那方向的玉綃忙是撲疇昔禁止，抓著她握著簪子的手，兩人一陣爭奪。

“表……發……發發……”趙小寶口齒不清，指的卻清楚，就是那天井裡的瓊花樹，挪著小步子，搖搖擺晃，看得人一陣擔驚受怕，深怕摔了。

宋弘璟微垂眸子，“母親最喜好待在這兒，吹吹曲子，看父親教我寫字。這裡統統都是原樣，年幼時就彷彿母親還在一樣，經常躲在這裡，不言不語，幾日都不肯出去，有一回還把祖母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