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會試高中[第1頁/共9頁]
可明天,科舉這條路,終究看到了絕頂……
“惜康成失解,度不成求,後代常因循耳。”
王傑坐在三人正中,聽著這篇卷子,管乾珍與鐵保都已同意取錄,也自拿過來看了一遍,道:“實在這篇文章,初度批閱便在我這裡,我看著也感覺文筆醇正,功力深厚,早已在取錄之列了。”說著在卷子上寫道:“沖和恬雅,機到神流”八個字。又向下翻著,俄然看到一篇,疑道:“陽複啊,這‘秋’字三十七號,你之前是未曾看到,還是另有設法?如何考語這裡,竟一字未著呢?”
這已經是阮元第三次插手長達九天的大考,故而比擬於三年前的鄉試,阮元已經沉穩了很多。會試與鄉試髮捲時候不異,三月初九日子時下發試卷。但這一次阮元冇有剛強地當夜落筆,而是悄悄睡去,直待次日卯時,方纔籌辦恰當。隻見試捲上寫著:
四書題:
“渾厚流轉,盤曲如題……應弦合拍,節拍天然……一語抵人千百……哈哈,陽複啊,你這考語,一語中的而不失神韻,可讓我如何下筆呦。”說這話的大臣乃是副主考鐵保,字冶亭,而此時坐在他劈麵的一名大臣,名叫管乾珍,字陽複,看來這話便是說給他聽的了。
目睹此中幾個考生,正在提及這日第三場會試之事,阮元看了很有興趣,便湊上前去。見禮道:“鄙人儀征阮元,草字伯元,還望各位兄長見教。”
王傑道:“之前陽複以為,此人不過是尋章摘句,芝田則以為,此人學問賅博。我等為官之人,評價彆人不成妄自測度,學人當中有言‘言必有據’,若無根據,怎得評價他有無才學?可我等所見根據,隻要這三場試題,想來是不能看出一名舉子是有真才實學,還是沽名釣譽的。”
胡長齡道:“瑟庵,實在朝廷取士,最關頭的還是頭場,我也傳聞過,有頭場四書文作答極其超卓的舉子,便是策論有脫空,或許也能……”
實在管乾珍也是進士出身,但他常日所長在宋儒著作,而《白虎通義》原是東漢典範,清朝士子插手科舉,並不要求體味,他略有不通之處,倒也是常事。並且管乾珍常日為官,多努力於水利漕運之事,經術雖也精通,這一兩年卻有些陌生。
十餘年讀書應舉,寒窗苦讀,日複一日,本日與昨日,並無甚麼分歧,明日與本日,又是普通風景……
這日下午,考生陸連續續應對結束,接踵走出考場,阮元地點的考棚乃是“秋”字棚,此中考生,包含前後幾棚,都是江蘇舉子,出了場,很多同親舉人也聚在一起,相互通報姓名籍貫,希冀今後一旦高中,也好結而為友。
十二年裡,多少野生作遷……母親、李晴山接踵亡故,焦循、汪中這二位好友,因各自啟事未能參與鄉試,前些日子揚州來的信裡,又提及舅祖江春病勢沉重……
那管乾珍聽了鐵保之語,也笑道:“這文章原是不錯,若冇有這般文筆,我也寫不出如許考語呢。‘秋’字二十九號,我看是個可用之人。”
這一番話說出,阮元等人自也清楚,即便平常官員,若不是數年勤於治河,決計不會如此熟稔。那彥成眼看隻是舉人,卻對治水闡發得頭頭是道,絕非平常八旗後輩能夠對比。
清朝科舉,最重頭場,故而頭場三道四書題,一道五言八韻詩,都是乾隆親身出題。會試頭場與鄉試大異,題目不難,這三句話和一句詩,天然是阮元自幼熟知的,要在立意與言辭。故而阮元也思考了一會兒,有了明白思路,方纔開端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