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粵士私議[第1頁/共3頁]
“所謂弛禁,其一,是朝廷不再嚴禁鴉片,而是對洋人入口的鴉片一概收稅,既然洋人情願賣鴉片,那他們一邊賣貨,一邊又不繳稅,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如果鴉片能夠征稅,起碼朝廷還能多出很多歲入,白銀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隻出不進啊?其二,便是準予各省百姓,能夠自行栽種罌粟,提煉鴉片,當然,賣鴉片也要交稅。如果我們本土有充足的鴉片,那洋人就算想來進貨,他們能入口多少呢?洋人之前販售呢羽,一樣每年要賣給我們很多,可中原各省,用的不還是我們本身的棉布嗎?總之,如許下來,銀子就留在了咱大清國內裡,不會跑到內裡去了。至於百姓傷身……幾位大人又何嘗不知呢?可現在我們也在勸諭百姓不要吸食鴉片,百姓聽嗎?既然勸諭終歸無用,那不如一邊奉告他們鴉片傷身,一邊就不要管他們了。但官員、士紳、八旗綠營兵士,仍然不準吸食鴉片,如許朝廷、軍隊、讀書人的民風自也不會式微。到時候我們查辦吸食鴉片之人,就隻查官紳兵士,這不就便利多了嗎?”
“盧製台,廣州有幾位致仕歸裡的大人,鄙人前幾日與他們講論鴉片之事,方得了一個彆例。並且不但是他們幾位心中有此念想,傳聞都城以內,有幾位大人也是這般設法。前些年在廣東做按察使的許乃濟許臬台,現在已經升了太常寺卿,這個彆例就是他在廣州時,和那幾位垂白叟一同想出來的。既然嚴禁鴉片終是無用,那卻不如……弛禁。”吳蘭修向盧坤說道,而“弛禁”二字方一說出,盧坤麵上也頓時變了色彩。
阮元在都城安設下來以後,奕繪佳耦便即主動上門拜訪。阮元聽聞阮福佳耦與奕繪、顧太清佳耦已經成為老友,心中自也欣喜,這一日也將本身在雲南收藏的石畫取了出來,供奕繪佳耦賞玩。奕繪和顧太清看著大理石上紋路盤曲,竟模糊有山川之狀,自也非常獵奇,想來這又是文人全新雅好,本身二人也不能落於人後纔是。
屢經周谘博采,有謂應照昔年舊章,準其販運入閩,加征稅銀,以貨易貨,使夷人不能以無稅之黑貨售賣紋銀者。有謂應弛本地栽種罌粟之禁,使抽菸者。買食土膏,夷人不能專利,紋銀仍在本地轉運,不致出洋者。其說均不無所見,然與禁令有違,窒礙難行……
不久以後,一份名為《粵士私議》的奏摺附片,便夾在一封彙報查禁鴉片的奏摺當中,由盧坤和粵海關監督彭年一併交到了道光禦案之上:
“弛禁?”盧坤底子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
道光十五年八月二旬日,阮元終究回到了北都城,並前去圓明園覲見道光。道光眼看阮元返來,自也大喜,當即向阮元慰勞了一番。念及阮元年齡已高,又兼時有足疾,道光特許阮元無需在其他兵部官員覲見時行帶領之職,實則是免除了阮元絕大多數場合下的膜拜之禮。彆的,道光也授予阮元兩項新的臨時職務,一是因都察院左都禦史乏人,阮元暫署左都禦史之職,二是皇太後六旬萬壽將至,阮元作為大學士,需賣力敬上尊號之儀。阮元自也謝過道光授職,免除帶領之恩,自行歸家籌辦萬壽之禮去了。
“既然如此,盧製台,鄙人有個彆例或答應行。”吳蘭修也向盧坤言道:“這卻也是究竟,製台儘管依鄙人之法去做便是,就在平常上疏當中,夾帶附片一道,上麵申明現在粵東官紳當中,有些人以為鴉片堵不如疏,製台不知此法是否可行,想著請皇上頒下定議。如許就不算是製台您上言了,您不過是轉述其他官紳之言罷了,如此,皇上和那些言官禦史還會苛責製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