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宰相的迷惘[第1頁/共3頁]
不過量時,已是道光十七年正月,阮元度過了本身的七十四歲生日以後,也遵循積年舊例,將阮祜和阮孔厚清算的上一年要事手稿集合在一起,籌辦親為刪訂,以備諸子編修年譜之用。但是阮元看著內容寥寥無幾的手稿,卻也不覺迷惑了半晌,向阮祜與阮孔厚問道:
“阮相國,能得高壽,向來都是幸事,如何到了您這裡,高壽竟也成了錯誤呢?”顧太清也向阮元安慰道:“您看,您家中公子共有三人,可您的孫兒加在一起,都有十多個了,今後您的孫兒再結婚,再有了新的孩子,相國一家,那樣纔是四世同堂,人丁暢旺啊?秋冬乾枯之際,草木俱皆枯萎,可到了開春的時候,便又是一番草長鶯飛之象,人間興衰,也是如此吧。既然如此,相國又何必拘執呢?隻可惜……之前還和雲薑mm提及,您家中三公子鰥居已有三年,伯芳既是孟端夫人的表妹,又和阮家向來相善,倒不如給他二人配一對婚事呢。但是月莊夫人這一去,隻怕有一段時候,這婚事是辦不得了。”
“雲薑,這對我而言冇甚麼的。實在就算旗人當中,外放督撫的人家一樣很多,我們這些家眷,也是時聚時散,又怎能一向都在都城以內,永不分離呢?”顧太清也向許延錦柔聲笑道:“隻要京中另有情願一同作詩的女史,我也就很對勁了。雲薑就儘管在家放心守製,兩年今後,我在都城等你返來。”
“是嗎……”阮元聽著二人之言,卻隻要三分欣喜,其他七分,便儘是無法了。
隻是,對於體仁閣大學士之任,阮元公然便即對勁了嗎?
“伯元,宰相也不是完整一樣的啊?”潘世恩這時卻向阮元解釋道:“你可知為何我同皇上上奏,請你做漢臣文官的班首,皇上能同意呢?現在我明白了,皇上也但願你做這個班首啊?你與長太傅都是國度耆宿,長太傅兩平回疆,武勳卓著,你督撫九省,政事、文教亦是萬眾敬慕,有你們兩個做班首,朝堂方能有威儀之象。上麵的大臣,也之道朝廷儀範,竟在那邊啊?”
“並且,這個榜樣,最好不是我們軍機處的人。”潘世恩也彌補道:“軍機處離皇上太近了,會被外人看作天子近臣,老是有些人不佩服的。更何況軍機處裡多有要事奏對,做樞臣的,最好是對外保密,不然皇上看來,你把禦前上奏之言一一公之於眾,那不是沽名釣譽嗎?以是不但是我們,之前也有很多樞臣,明顯在皇上麵前做了很多事,卻因為不能公開,被人曲解成了平淡之人,這也是我們樞臣的宿命吧?但你隻在內閣做宰相,就不一樣了,你和外官走得更近,他們也更輕易承認你啊?以是這整肅朝堂的儀範之人,還真就是非你莫屬啊?”
“你說……祜兒和伯芳?”阮元天然清楚錢繼芬在本身家中居住之事,也曾念及阮祜為錢德容居喪屆滿,該當再擇妻室,隻是他卻冇有想到過阮祜和錢繼芬也有成為伉儷的能夠,一時不覺莞爾,向顧太清笑道:“是啊,伯芳詩才操行,俱有可稱,和祜兒多數也合得來,倒是我……我如何把這件事忘了呢?”
“太清姐姐,我……我都曉得的。姐姐在都城,也自當保重啊。”許延錦也向顧太清勸勉道:“隻是……我這一走,今後我們秋紅吟社,就隻能交給姐姐去辦了。”
“太清夫人客氣了,實在月莊的事,我還是清楚的,月莊和我之前的經樓夫人,另有家裡的古霞安人,一向乾係都很好,她們常日餬口起居,都如同親姐妹普通。以是夫人和古霞去了,月莊她內心……內心的痛苦,我……我都曉得。”阮元回想著昔日阮家諸女談笑晏晏,歡聚一堂的氣象,又見這時草木殘落,正如阮家這時的景況普通,不由得也是淚濕沾襟,歎道:“或許也是因為我……我活得太久了,夫人和月莊這般年紀也不算小了,可我卻活了七十三歲,這些年啊,之前的故交也是一個接著一個,都……都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