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蔡牽的過去(上)[第1頁/共4頁]
“你會說漢話?不錯,那我且問你,你叫甚麼名字?”蔡牽一邊說著,一邊取了個酒瓶,放在布羽士麵前。
“你說的也對,老子出世的時候,官府那邊已經不再把我們當賤人了。冇錯,老子爹孃也是如許想的,以是老子厥後聽了他們的話,就去了同安官府當差,想著給官府乾活,總能得著點錢吧?哼,冇想到,老子就冇有一個月領過充足的賞錢!就算有,那些務農的、做工的人家出來的聽差,一個個看你有錢,就跟天塌了似的,整天管你借,借了,就不還,不借,就罵你。你說如許的狗屁日子,是他媽人乾的嗎?也就三個月,老子就不乾了,這些狗屁良民,在老子看來,他們一個個都該下天國!”
“我……我是大西洋人,叫特納,之前在澳門佈道,前幾年回了國,本年又來中國,不知為何,我們的船偏離了航路,然後……然後就趕上了你們。”這個叫特納的布羽士喘氣已定,言語上竟也流利了很多。
“可話說返來,老子冇了活做,總要尋個新活去乾吧?所今前麵那幾年,老子甚麼都乾一點,船上捕魚,固然冇甚麼意義,卻也乾了很多,給人彈棉花,這也乾過。另有就是……老子手氣還算不錯,每次下賭場,都能贏很多返來,誰曉得我為啥總能贏呢……但彆管贏不贏,總之,那幾大哥子也算活得有滋有味,下海做買賣這類事,當時候還真冇想過。”
“莫非,大王你當年也是……”特納聽著蔡牽言語,彷彿明白了甚麼。
“大王,你們……你們就如許搶了我們一船東西,你們這類行動,和阿爾及爾的異教徒有甚麼辨彆?你……你們還不把貨色還給我們,你……你們要下天國的!”不想就在這時,西洋販子當中竟有一個身影站了出來,對著蔡牽斥罵道。看此人模樣時,隻見他滿臉絡腮鬍子,一身玄色長袍,竟與平常販子大異,看起來像是船上隨行的布羽士,並非淺顯洋商。
“想聽啊?想聽你也喝一口。”蔡牽一邊說著,一邊把特納那瓶酒也翻開了,塞在特納手裡。特納不知這類酒味道如何,當即飲了一口,還未完整入肚,便隻覺辛辣刺鼻,忍不住大聲咳了出來,一口酒倒是被吐出來了一半。
“行了,跟老子過來吧,本日老子不殺人,你的命就算保住了!”蔡牽一邊不屑的看著那布羽士,一邊本身上了尾樓。這布羽士眼看蔡牽疇昔,清楚身在賊船還是忍辱負重的好,也便跟著蔡牽上了尾樓。蔡牽旗艦甚為高大,尾樓之上隻見茫茫東海,一望無邊,布羽士看著這片有些陌生的大海,竟也不測多了幾分開闊之感。
“廢了?你這話說的,如何就和三歲小孩一樣胡塗?”蔡牽嘲笑道:“朝廷的軌製廢了,以是呢?以是那些民氣裡的凹凸貴賤,也就一併廢了?笑話!那些岸上農夫小販,眼看著我們和他們之前一樣,多少我們之前不能做的事,現在一點點能夠做了,他們看著才恨得牙癢癢呢。常日做活做不過你,就罵你賤人,常日做買賣賠了錢,說是錢都被賤人賺去了,還要讓我們把賺了的錢給他們分一半。縣衙門裡那些仕進的更不管事,哼,他們又如何管得了這些?他們用衙役,使喚百姓當差,還用得著那些人呢,那你說我們打官司打到官老爺那邊,有幾個官老爺會向著我們?我們有些人,也想著既然賤籍都廢了,那我們也去當差不就好了?厥後我們才明白,有如許設法的,十足都是蠢貨!隻要衙役裡有他們的人,他們就有一萬個來由把他們的人塞出來,而我們的人,在那邊連一個月都乾不了,整天看著他們,他們眼裡內心,寫的都是賤人兩個字,如許的日子,還不如上船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