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新的學海堂[第1頁/共3頁]
“夫子,你本日帶我看了小半日了,這裡風景還真美啊。隻是……這個湖叫甚麼名字,我卻還不曉得呢。”孔璐華看著這片湖水與四周綠葉相襯之狀,心中也自是欣喜,便即向阮元問道。
“這裡啊,這裡實在不是隻要一個湖,夫人能夠冇發明,這裡實在是個荔枝園啊?”阮元也向孔璐華笑道:“這裡種了很多荔枝,以是普通被稱為荔枝灣,但廣州人對這個園子也有個彆號,叫唐荔園。相傳唐朝鹹通年間,司空鄭從讜來任嶺南節度使,便曾在此地雅集文士,五代十國南漢之時,這裡更是全盛。現在雖在城外,也改成了荔枝園,但我多閱舊典,這等上古絕佳之地,我豈能全無發覺?古人常常不知這裡舊唐十國典故,隻曉得內裡有很多荔枝,但是究其底子,這千年之前的文風鼎盛之地,才恰是你我得一二閒暇之日,出門賞玩的最好之處啊?”
“這……那多謝阮總製了,隻是……如果宋學之書由他江藩來寫,我……我感覺總會有公允啊?”方東樹彷彿對江藩並不放心。
“總製,這一句鄙人還記得,鄙人看來,這句話乃是倒置吵嘴!‘宋初承唐之弊,而邪說詭言,亂經非聖,殆有甚焉,至於濂洛關閩之學,不究禮樂之源,獨標性命之旨,義疏諸書,束置高閣,視如糟粕。經學一壞於東西晉之清談,再壞於南北宋之道學。’總製也應當清楚,孔孟之道,自孟子以後沉寂千年,是朱子集濂洛關閩之大成,終成本日之學,賢人之義,如此方纔複現於世。這江藩卻不辨是非,以道學為好事,以濂洛關閩為糟粕,這不是說,朱子他白叟家的理學之言,都是錯的嗎?這般胡言亂語,總製怎能獨自為他刊刻?總製學兼漢宋,自當相容幷包,若要相容,便不能答應此等非聖冇法之言,還請總製三思,納鄙人之進言,刪去此等怪誕不經之語!”(按:此處江方二人所言濂洛關閩,指的是兩宋時四地五名以理學聞名之人,濂即自號濂溪之周敦頤,洛即程頤、程顥兄弟,因出身河南聞名,關即關中名家張載,閩則是最後集大成之福建朱熹。清時多有人以為,宋朝理學乃是五人治學實際之總彙,故常常不再以“宋學”或“程朱”泛指理學,而是曆數兩宋五人,以示完整。)
“回總製,門生本年十四歲。”這名叫陳澧的門生答道,不過他言語倒是非常成熟,全不似第一次見到阮元。
“門生服從!”譚瑩聽得阮元隻是尚未找到合適的建校地點,經費卻不在話下,天然非常欣喜。
“那就有勞總製了。”方東樹眼看阮元態度尚屬寬和,便也放心,向阮元拜彆而去。
“不錯,你不管詩文,在我看來,都已經小有所成。你固然小,但入我學海堂讀書,這件事我能夠承諾你。”阮元也向陳澧表示了認同,並且說道:“當然了,你今後的門路,或為官,或治學,這我不該該強求於你,你也能夠先用心讀書幾年,今後有了本身的設法,再做決定不遲。”
春去夏來,轉眼已是蒲月之末,恰好是孔璐華四十七歲的生日,不過這一日卻同平常生日大異。因阮元經常外出閱兵之故,之前孔璐華幾次生日,阮元都未能陪在她身邊,但這一日阮元卻不測表示,想要帶孔璐華去一處她所不知的處所,為她祝壽。孔璐華看著也是獵奇,想著或許阮元也有根絕門生僚屬借本身生日送禮之意,便同意了阮元。這日一早,二人便備下肩輿,一起向城西而來,而落轎之地,竟是綠樹成蔭,湖水清澈。阮元也為她籌辦了一條劃子,二人便即登船玩耍,湖中除了陣陣綠蔭以外,另稀有百株荔枝樹,這時也已經結滿了巨大的荔枝,即便是二人在遊船上看向兩岸,也隻覺荔枝鋪天蓋地,恰是一片歉收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