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中計[第3頁/共4頁]

楊寄問：“這宮的主子在不在？”他們結結巴巴說：“在……在……”楊寄頓時目光一凜，拔腳往裡頭去。那群宮女寺人也隻要任憑那群氣勢如虎的男人們闖進了後苑。

孫若憐放下心來，羞臊地浮著兩朵紅雲在臉頰上，扭頭對宮女使了個眼色，低頭細聲說：“那麼，臣妾去換那身黑狐裘來奉養陛下可好？”

楊寄已經明白出錯了。這女子背影看著眼熟，因為他曾在建德王府見過——皇甫道知的側妃孫若憐！

他一本一本細心看著奏章——就是走過場，也不是全然無用的，他皇甫道知也是曾經把持過朝政的人，對政局中輕微的動亂都看得很準，就算他不能做甚麼，起碼他也能曉得甚麼是他反戈一擊的機會。會稽的亂象已經閃現出來了，是對他在會稽的部曲的打擊，但是，如果掌控得好，民氣可用，亦能夠成為對楊寄的打擊。

皇甫道知垂憐地撫著她披垂的烏黑秀髮，接著把她扶起來摟在本身懷裡，嗅著她新沐的長髮裡清雅的木蘭花香，低聲問：“他出去時，你在做甚麼？你奉告我，我拚著獲咎他，也要為你出這口氣！”

小黃門自感死光臨頭了，反而倒也平靜下來了，指著上頭三個篆書說：“中原的‘華’，太陽的‘陽’，宮殿的‘宮’！”

他低下頭，不去看孫淑妃方纔洗沐過的濕發，另有她用心從輕裘氅衣中暴露來的一抹潔白的酥胸——胸脯掩在毛茸茸的黑狐裘中，格外顯得粉嘟嘟的誘人。楊寄又拉不下臉來劈麵報歉，隻能揪著帶他來的阿誰小黃門：“混賬行子！你耍我是麼？！”

楊寄無功而返，還賠了三個響頭，腦弟子疼生疼的，氣惱自不待言。皇甫道知聽聞這個動靜，一向陰霾的神采終究暴露了一些笑意來。他一本一本拿著桌上的奏章來看，這些奏章都由中書省下批覆措置過，又將發由尚書省中交部履行，送在他這裡呈交禦覽，不過是走個情勢過場罷了。

沈嶺說得冇錯，他楊寄就是缺點太較著，被人一抓一個準。

俄然間，一道劇痛在臉頰上炸開。孫淑妃驚駭地展開眼睛，本能地捂住了臉。“陛下……陛下……”她期呐呐艾，不知所措。皇甫道知和順地挪開她的手，撫了撫紅腫起來的幾個指痕，在她耳邊脖間吹了口氣：“乖，熬一會兒就好。”

天氣垂垂暗沉下來，皇甫道知伸展了一下痠痛的肩和腰，捏了捏睛明穴，然後望向太極殿的外頭。內裡細雨夾著雪花，細細碎碎地落下來，廊下硃紅紗的宮燈在西風中飛舞，裡頭橙色的燭光透出來，連綴成一廊的星火，卻仍不感覺敞亮。他問身邊的黃門總管：“彷彿後兒就該到祭灶的時候了？各處衙門也該歇了？”

而那女子恰好媚絲絲回過甚來望向他，旋即那媚笑固結在臉上，化作驚詫，又化作一聲鋒利的呼喚：“啊！你是誰！”

楊寄仇恨地說：“先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