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謠言接力賽[第1頁/共8頁]

沈瓊蓮想起了當年的一些宮中舊事，一時眸光暗淡，沉默不語。

他欲待再說甚麼，卻被一旁的徐經用力扯了扯衣袖。唐寅想起本身被帶走前沈瓊蓮對他的交代，終是忍了下來。

他拍撫她後背的行動一滯，和順笑道：“好。”

“那有甚麼體例呢，京中群情洶洶，言官們更是死咬著不放，”祐樘起家踱步至窗前，“本來杏榜出來後，此事就算了了。但那群禦史給事中還是窮追猛打，說前後兩次閱卷之間或有貓膩。至此我也是煩不堪煩，逮著幾個鬨得凶的言官下獄撤職，狠辦了幾個，纔算是消停了些。但此事畢竟還是要有個交代的，何況唐寅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是該吃刻苦頭的，因而我將唐寅、徐經、程敏政，包含上奏彈劾程敏政的華昶一併打入牢中。”

那少年一一看過，神情由悵惘轉為驚奇：“這真是令愛給你的？”

現在正值陽春三月，她本想等唐寅這案子結了便拉他和孩子們同去西苑瓊華島賞瓊島春雲，卻冇想到鬻題案又出了新變故——徐經認罪了、

她聽著唐寅講起在詔獄裡受的苦和方纔弘德殿內的諸般各種，俄然淡聲道：“陛下對你已經是格外寬仁了。天底下又有幾人敢頂撞天子的？你能安然無恙，還要多謝陛下的惜才之心。陛下看過你的畫，也與你鬥過文，約略曉得你的本領。”她言及此頓了頓，目視火線，聲音輕了些，“陛下最喜賞畫……你又善畫。”

“那唐寅和徐經呢？”

她內心感慨，明顯都是同一期間的，算起來他們當中大多數人也和自家夫君年紀差未幾，但這群文人在後代的名譽可比自家夫君的清脆多了。弘治朝文明昌隆、大師輩出當然是功德，但傳至後代卻遺落了這個期間最應銘記的印記，又該如何評說呢？

“可謊言起來的時候，我聽到的就是……”

“那我還要多謝皇後孃娘，”唐寅哈哈一笑，“當年是娘娘讓我作一幅畫，說要給夫君帶歸去，還特地叮囑我要揀著最特長的來。”

漪喬聽至此不由一驚：黜充吏役？這獎懲未免也太重了點吧？

漪喬發明，不管是李夢陽為首的前七子，還是唐寅為首的江南四才，亦或者是賅博多慧的全才賢人王守仁，她都很有些體味，唯獨對自家夫君幾近一無所知。

漪喬透過欞格張望正殿內的環境，可欞格上雕鏤著繁複的花腔，還罩著一層紗，她看得並不清楚。

“本來是齊駙馬的兒子，”沈瓊蓮眼瞧著那老叟大模大樣地進了駙馬府，“真是幼年無知，竟然把這麼個撞木鐘的請進府。”

唐寅天然曉得陛下這是在悄悄調侃他上元那晚公開說聖上懼內一事。他竟然當著聖上的麵說聖上懼內，還點錯了鴛鴦譜……

“好甚麼好，說好的燕京十景呢？我就看了一處，你承諾陪我看完剩下的九處的。”

漪喬唏噓道：“天哪！連題都冇看懂……劉因是誰我都不曉得，謅都不曉得如何謅，這題目擱我手裡就要交白捲了。”

唐寅趕快伏地謝恩。

華昶一聽就急了，趕緊辯白道：“絕無此事啊萬歲！唐寅這狂童孺子……”

那少年怔愣道：“但是……冇傳聞陛下封了甚麼妃子啊！現在這後宮裡不就皇後一人麼……”

祐樘扣問唐寅提請麵聖何事，唐寅跪在地上呆了好大一會兒纔回魂，忙忙叩首道：“求陛下為草民伸冤啊！草民是被人構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