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金獙扇與菟絲膏(十五)[第2頁/共2頁]
我一下也烘熱起來,眼裡要冒出金星來,還是師父平靜,手腳敏捷地替我將醫笥清算出來,往我肩膀上一挎,半推半拉地就將我送出鋪子大門,臨了還不忘在我耳旁叮囑:“彆忘了金家的那隻獙獙。”
秦氏俄然“哎喲”叫喊了一聲,眉頭擰得愈發緊了。拯救要緊,我從速斂起心神,暫將那獙獙丟在一旁。
“小夫人,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怎就不好了?但是跌了撞了?”我見她大抵已陡峭,便向她問道。
為了能與師父一同去趟姑逢山,也為了能替德哥兒與已亡故的金家主母出口惡氣,我苦苦思考了好幾日能拿住那隻獙獙的體例,假想了各種能夠呈現的狀況。可還冇等我料想得十拿九穩,金家的馬車又來朱心堂門口接人了。
“師父……你如何曉得?”我奇特道。
隻這倉促一瞥,我連向她點個頭的工夫都未曾有,便被拉著小跑起來。正屋門前金承業正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門上的薄紗簾子不竭被挑起,兩個跟著秦氏的小婢子並兩個仆婦不竭收支,咋咋呼呼,硬是將金承業的焦灼襯托到了極致。
“那不過是長在姑逢山的一隻異獸,名喚獙獙,生就狐形,帶了對兒飛不了的肉翅,可那東西偏生善妒,最是妒忌鳥雀能飛,是以要鳥雀翅子來供它,並不為吃,隻是想看著鳥雀教人折了翅,好平一平它心底的妒忌。因妒生心火,故它老是口渴,四周吃水,每到之處,乾旱百裡。不過這異獸倒是有些通達,人的那些謹慎思瞞不過它,偶也會替人應些謹慎願,以皋牢住民氣,好持續替它去折鳥雀的翅膀。”師父娓娓地說道,我卻聽得愣了神。
脈象上看,秦氏確有些滑胎的跡象。按說她已是四月不足的身子,理應穩妥了,這麼俄然就不好了,委實令人費解。
師父放動手裡金燦燦的物件兒,撫掌道:“就是它了。方纔你說是一柄團扇,那團扇上,是否有一隻帶翅的白狐?”
豈知她躊躇再三,隻是點頭,並不肯答我。
不知是哪一個先看到了我,驚叫了一聲“阿心女人來了”,旋即一堆人就將我擁進了屋子,進門時我還模糊聞聲金承業在門外哀告:“全仰仗阿心女人了。”
師父倒不笑我冇見地,耐煩講予我曉得:“這獙獙,又喚作金獙,隻因它向來喜好寶貴之物,定是秦氏去小廟上供時,教它瞧見了她手裡的緙絲團扇寶貴,便寄身於其間,日夜掌控著秦氏的神魂,好為它所用,作為回報,它公然令秦氏如願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