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金獙扇與菟絲膏（十八）[第1頁/共2頁]

金家大娘子指了指秦氏身邊的團扇：“你瞧瞧那扇子，那團扇有古怪。前幾日，我仇恨氣急，想衝要進這屋子來取她孩子，可她手裡那柄團扇甚是短長，擺佈反對，教我不得入內。這兩日倒是弱了下來，才教我進得這屋子，發覺她並無身孕，腹中有胎，卻無孩子，是個假胎。”

劈麵的仆婦驀地抬開端：“阿心女人說甚麼？”

金家大娘子忍者痛，探頭望向秦氏：“阿心女人，她景象如何了？”

許是金家大娘子強行進了屋，獙獙終是撐將不過，纔有了此次。現在獙獙氣弱要跟了我去，秦氏的假胎天然是不能保的了。我在其間替她紮針灌藥，滿是白搭工夫。

隻聽她“啊”地叫喊了一聲，捂著肩頭直顫抖。再找那團白影，繞著我們緩慢地轉了一圈，又猛地朝我爬升過來。

我的腰側好似教人推了一把，今後直退了兩步，纔剛站穩身子，腰間的小金鈴鐺“鐺啷啷”地不住輕顫，我驀地覺悟過來，是那隻獙獙。我不必去捉它，它見了故裡的東西，公然就自投坎阱了。

我忙看向那緙絲團扇，扇麵上白狐仍在，隻是全無靈氣，與平常繡品無異。

床榻上秦氏的嗟歎越來越大聲，到了前麵幾聲，已經不是嗟歎，幾近成了慘呼。

我從醫笥裡取了帶來的菟絲膏，交給了那仆婦：“拿水化開了，每個時候喂上一回。雖不敢說有功效，好歹教小夫人少受些苦。”

“阿心女人！阿心女人！”仆婦急得上前扯了扯我的胳膊。我驀地回神，不管她腹中的胎兒是真是假，得先救了秦氏性命才行。

仆婦道著謝接過，我瞧了瞧秦氏，汗濕的髮絲黏黏糊糊地貼在臉上，唇上不見一絲赤色，兩眼浮泛無聲地望著床頂的架子，與其說她哀痛疲累，倒不如說是茫然。

再看看金家大娘子，她的肩頭教獙獙猛抓了一把，正吃痛地捂住傷處。我曉得靈魂之傷，雖不見血，倒是疼痛難忍的，若非如此，怎會有那麼多的亡魂半夜拜訪朱心堂來求藥。

孟婆說它氣味微小之時，自會束手就擒，本來指的就是這個時候，也無怪乎師父不肯教我捉它的體例，實在底子就不必我脫手。

“方纔那東西，是個甚麼？”金家大娘子指著我腰間的鈴鐺問道。

“是獙獙。恰是它在金家作怪，攪得闔宅不寧。它附在小夫人的團扇上，擺佈操控她的神態，做下了一些……一些惡事。”我恐怕刺激到金家大娘子，不好直說是獙獙作怪害死了她。“它教小夫人如願得了身孕，前些日子反對夫人進屋的，也是它。可惜它力道不敷，終究未能阻擋住夫人，反倒傷了本身元氣……”

“啊？冇……冇。”我倉猝搖了搖手，從速閉了口再不敢同金家大娘子搭話。

如果我連是否喜脈都搭聽不出，說出去朱心堂的臉麵都要教我丟儘了。

我歎道：“非論她這胎是真是假，都難保了。”

她緩緩地拭去了臉頰上的眼淚，顯出了一絲迷惑：“開初我內心痛恨，確有如許的心機，可厥後我發覺她……”她又轉臉看向睡榻上痛得已緩不過勁兒來的秦氏，躊躇著說道：“並非我質疑阿心女人的醫術，但是……但是她，並無身孕啊。”

我的腦袋瞬時脹了起來，師父又不在，我底子不知該如何是好。獙獙還未抓著，眼下又說秦氏腹中乃是個假胎，我舉步維艱，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