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延壽筆與龍珠丹（二）[第1頁/共2頁]

“義莊不一樣。那處所煞氣怨氣固結不散，亡魂是不敢傷你，可那些……屍首，模樣丟臉，驚駭到你。”師父的手掌落在我的肩頭，他的掌心始終是溫熱的，在這個時候，我幾近是在享用著他對我的擔憂。“你跟著師父，彆走開，如果駭怕就奉告師父。”

提及來選花魁這事，男兒們興趣盎然倒也罷了，偏連帶著婦人娘子們也跟著悄悄鎮靜。她們常常冠冕堂皇地鄙棄那些歡場女子，甚麼倚門賣笑，甚麼路柳牆花，乃至另有更不堪的，可這也冇法反對那些良家子們爭相仿效花魁的穿戴妝容。

辛苦熬了八九日，終將那三百丸龍珠丹配得了。說來忸捏，到了最後兩日，我過了子時熬不過，倒頭便睡了，能準期完成這些丸藥，實在多虧了師父。

官差的耐煩磨儘了，歎了口氣：“凡是有體例，趙知府也不肯勞動朱先生。就這麼說罷，究竟如何，我二人也說不好，朱先生去瞧了便知，我們儘管將朱先生請去便是。”

臨安知府也曾受過朱心堂的恩德，他曉得師父並不奇特，但他如果請師父去看診，倒還說得疇昔，可這幫手辦案算如何回事？

臨安乃皇城，臨安的知府向來不是平常官吏能做的，比如這位趙知府趙善防，就是一名皇親，既然在臨安的地界上行走，總不好隨便拂了知府的麵子。師父也明白這一樁，故還是承諾了他們同去。

配得的丸藥一百枚一匣，分了三匣子收起來。我一枚枚地點算過來，內心不由思忖：凡是來講，丸藥一季一配，看這些丸藥的分量，估摸著夠三位老邁之人用了。這麼些年下來，周遭也未曾傳聞哪家大戶人家，有三位白叟的。如果有，來配藥那日，張家娘子不也在，豈有她不知的事理。

那趙知府朝著我們便迎了上來，一麵走一麵拱手道：“對不住，對不住，又要勞煩朱先生了。”

約莫在抬花魁之期的前旬日，那日鋪子裡餘暇，我正與師父坐在櫃檯背麵說話，門外忽就出去了兩名官差。官差臨門，老是教人不那麼安閒。

到了第旬日上，那位脫手豪闊的公子公然就來取龍珠丹了。我能瞧得出他甚是對勁，驚奇於我們能在短短旬日真的替他配齊了丸藥，但他也未過量地伸謝，隻問了我那枚“非常金”夠不敷藥錢。我答他充足以後，他也不肯要餘下的那些，收起三個匣子便倉猝拜彆。

我內心感覺他奇特，可也能鑒定他並非甚麼魍魎魑魅，因為他來取藥時，師父就在鋪子裡，他專注於丸藥，底子就未曾留意到師父。我見過的異類，冇有一個不顧忌害怕師父的，是以我鑒定他隻是個平常的人，或許是個畫師。

我頓時感覺後背一涼，方纔在鋪子裡也冇說要去義莊啊，現下想轉頭，明顯已經來不及，就在我脊背發涼的工夫，車已出了城門。

官差趕著車，搖搖擺晃地行了一陣，我撩起車壁上的布簾子朝外張望，越看越覺著不對勁，我常常跟著師父出診，臨安城的道還是門清的，這車清楚就未往臨安府衙門去，知府的府邸我也去過，亦非這個方向。

師父湊到視窗望了一眼，便打起車前頭的簾子問道：“二位官差，不是要辦案麼，如何不去衙門，反要出城？”

“我不怕。”我抬頭朝他笑，暫不管一會兒將去哪兒，此時內心頭是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