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第1頁/共2頁]
馮文銘不假思考地擁戴:“陳長史這番話,也恰是微臣心中所想。”
邱遠尚哪敢承認,忙解釋道:“微臣絕無此意。微臣是心疼郡主幼年還要為政務勞累……”
邱遠尚震驚地轉頭。
他們儘忠的,是病逝一年的南陽王,而不是十歲的薑韶華。
甚麼托夢,清楚是遁詞。郡主想做甚麼,直說就是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要做甚麼?能做甚麼?
邱遠尚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上盜汗涔涔:“微臣一時講錯,對郡主絕無不恭敬的意義。求郡主饒微臣一命!”
薑韶華身材纖細窈窕,坐在寬廣的檀木椅上,愈發顯得幼嫩嬌小。
邱遠尚為人傲岸,城府不敷,公然忍不住張口了:“請恕微臣不敬。南陽郡下轄十四縣,每日大大小小瑣事繁多。郡主本年才十歲,恰是讀書操琴賞花撲蝶的年紀。郡主何必操心煩神?”
薑韶華瞥一眼過來。
本來漫不經心的楊政邱遠尚對視一眼,各自端坐。
盧玹這一年工夫冇有白搭,王府中民氣機閒逛不說,麵前的七人,也被拉攏了兩個。
“疇昔的一年,郡主一心為王爺守孝,孝心可感六合。”陳卓目光果斷,聲音鏗鏘有力:“現在郡主出了孝期,正該是接辦王府的時候。”
書房裡有專門議事之處,上首一張闊風雅正的檀木椅,兩側各有四張略小一些的木椅。
鄭太後和太康帝母子兩人都信佛。上有所好下必行焉,大梁的寺廟比書院還要多。
陳卓麵露不愉,正要張口嗬叱。就聽郡主淡淡道:“邱典膳這是想讓我不管不問不懂不會,今後做個花瓶安排?”
陳卓等人一同應是。
“本來邱典膳這般用心良苦。”薑韶華冷冷打斷:“本郡主還覺得,邱典膳是欺我這個主君幼年,企圖矇蔽主君奪權篡位。”
托夢之說,一點都不荒誕。
陳卓麵色一整,麵龐莊嚴地張口:“敢問郡主,王爺有何叮囑?”
薑韶華安然坐了上首。
楊政:“……”
馮文銘迅疾接過話茬:“請郡主奉告臣等,臣等必然遵令而行。”
他飛速地看一眼劈麵的邱遠尚。
邱遠尚悄悄咬牙切齒,眼角餘光像刀子一樣,狠狠剜了楊政一下。
“本日請諸位來,有一件要事和大師說。”薑韶華目光掠過世人的臉,緩緩說道:“本日,祖父給我托夢了。”
陳卓冷靜閉嘴。
他和楊政同僚數年,暗裡常一同喝酒閒話,還算有幾分友情。千萬冇想到,楊政竟在這時捅他一刀。
轉頭問楊政:“楊審理,不敬主君應當如何懲罰?”
對同僚下得了這個黑手,真有一套。
薑韶華是他看著長大的,這麼較著的竄改瞞不過他。
南陽王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將幼年的郡主拜托給他。他含淚立下毒誓,定然竭儘儘力幫手郡主。南陽王這才閤眼。
可此時她眉眼森冷目光淩厲,打壓起邱典膳來毫不手軟:“邱典膳既自承講錯,本郡主不罰倒分歧適了。”
從朝廷冊封南陽郡主那一日起,薑韶華就是南陽郡的擔當人。南陽王離世,南陽郡的仆人就是薑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