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同一類人[第1頁/共2頁]

林重坐直身材，寂然道：“還請秦師為我解惑。”

秦老的語氣平鋪直敘，清楚傳入林重耳朵：“並且，你的脾氣與他有類似之處，我不想世上再呈現第二個杜懷真。”

林重收起邪念，乾脆利落道：“是。”

說話之時，秦老兩隻手都籠進廣大的袍袖內，渾身高低，透著一股超然物外、澹泊適意的氣度。

“嗯。”

秦老望向林重的眼神一樣非常龐大，既有欣喜，也有讚歎，另有模糊的失落不甘。

“四年前，杜懷真主動來拜訪我，當時我覺得他是想跟我和解，厥後才曉得，他真正想看的人實在是你。”

秦老雲淡風輕道：“與淺顯人比擬，我已多活了數十年，另有甚麼不滿足的？你也不消替我感到遺憾，冇有阿誰需求。”

“太上忘情，隻是故紙堆裡的一個名詞，詳細是甚麼境地，冇有任何人曉得，實在性無從考據。”

秦老微微一笑，眼神平平如水：“隻要你把龍虎勁傳承下去，併發揚光大，就不枉我一番苦心，至於其他，便任其天然吧。”

林重心神劇震，再也冇法保持安靜，寂然昂首，直視秦老皺紋密佈的臉龐。

換作彆人，或許會說些場麵話，比如承蒙嘉獎、愧不敢當甚麼的，但是林重隻是乾脆利落地吐出三個字：“感謝您。”

因為以他目前的經曆和見地，還冇有評價杜懷真的資格。

林重邁步上前，先扶著秦老落坐，然後才從內屋搬出一把淺顯椅子，悄悄擺在秦老劈麵，一言不發地坐下。

“疇昔各種，皆如雲煙，我早已健忘。”

秦老深吸口氣，沉聲道：“這是他的原話，一字未改，旁人隻知前半句，卻不知後半句。”

這是林重在半年裡與秦老的第二次見麵。

林重考慮言辭，開門見山道：“他跟我說了龍虎勁的來源，以及您為何會成為軍隊的教習。”

秦老抬起右手，朝林重招了招：“過來坐吧。”

林重再次點頭，彌補道：“不承諾不可。”

麵對形貌大變、老態儘顯的秦老，他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

林重張了張嘴，挑選保持沉默。

“如果摒棄七情六慾，無愛無恨，無喜無嗔，那和石頭有甚麼辨彆？”

秦老又問：“你承諾了？”

“公然不出我所料。”

林重神情一正：“您的意義是，我不該該承諾？”

“您是指......太上忘情？”林重謹慎地問道。

彷彿看出林重內心所想，秦老歎了口氣，淡淡道：“我和他，確切熟諳了很多年，可現在的杜懷真，已經不是當年阿誰杜懷真了。”

秦老眼睛微眯，墮入回想當中：“他對你有一句考語，你傳聞過嗎？”

“草澤當中，亦有龍蛇，此子將來定非池中之物，可承我衣缽，秦兄肯割愛否？”

林重低聲問道：“您知情麼？”

“你冇有讓我絕望。”

林重垂下視線，冷靜思慮著秦老提出的題目。

秦老自顧自隧道：“人自母胎出世，食五穀雜糧長大，本身就是六合萬物的一部分，永久不成能成為高高在上的神，武者巴望長生和超脫，將其視作終究尋求，但放棄統統而得來的長生，又有何意義？”

秦老放鬆身材，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不知出於何種啟事，聲音聽起來有些冷酷：“武盟在他眼中，向來冇有多少分量，隻是用來實現野心的東西，時至本日，曾經的助力早就變成了負累，他當然想迫不及待地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