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半啞仵作[第1頁/共4頁]
沈情淺淺一笑,雙手握起,衝昭陽宮方向行了個禮,笑道:“但若複覈通過,我們可直接麵聖,赴宮宴。”
隻看案宗,並冇有凸起的疑點。
托同窗的福,來京路上,她體味了很多朝中大員們的家世背景。
就比如這位大理寺少卿程啟,年三十一歲,是孝仁皇後樓聞悅的同胞幼弟,從父姓程,夫人……是當今四侯之一的朔陽侯傅瑤。
沈情淡淡道:“我們複覈通過後纔算真的中榜。”
經義一科考了第一百一十七名,遺憾不能遊春的同窗問沈情:“哎,沈知恩,同是中榜人,你又是律法科頭名,為何無人邀你花車遊春?”
四方街主道上,百名中榜學子乘花車遊春,接管都城百姓的慶祝。
沈情持續說道;“桃木匣上有血跡,我看圖,似是印上的手指血印。那麼,就說不通了。”
沈情立足,看向程啟:“但是大人,彆忘了,行凶之人的頭後側有一處磕傷。”
是個男人,瘦高個,很年青,他穿戴一身粗布白衣,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動手和眼。
她又拿出另一張犯人的檢覆單,唸叨:“你還驗了行凶之人身上的傷,行凶者前額被鈍器所傷,傷勢較重,鈍器為家中桃木匣,經比對,與創口氣合,頭後側有一處磕傷……冇有了。”
所謂驗屍查案,就是把有疑點的案件重斷一遍,包含查對前期驗屍的檢覆單。
沈情收回目光,看向檢覆單,說道:“死者的這張檢覆單上說身上的刀傷共四十一處,三處致命傷,刀跡混亂。雙手有傷損,為擋截抗爭傷……”
程啟持燈不語,細雨中,燈火微微顫抖,與他撐傘的田享叫了聲少卿大人,程啟纔回過神來,收了飄遠的目光,說道:“你起來吧。”
河堤兩岸,燕子低飛,天昏沉沉欲雨。
沈情轉向喬仵作:“喬仵作,我有事要問。案發明場砸傷行凶之人的桃木匣,有多重?可否能砸昏一人?”
沈情暗自思忖,大理寺內,主薄司務等辦理案牘書牘之職,普通是從經義科中榜之人中招錄,如此看來,此次重開律法科測驗,大理寺想要招錄的,應當是司直或寺正。
喬仵作點了點頭。
“你肯定行凶之人除了頭部兩處傷外,身上再無其他傷痕?”
再看暴露來的那雙眼,動時雖也腐敗如波,但凝光不動時,卻似醉非醉,懨懨的。
田享悄悄吃驚,悄悄看向程啟,程啟見她未說被昭懿太子援救一事,倒是微微一笑,問道:“那又為何姓了沈?”
“此案有疑,我雖不敢必定,但門生以為,案發當時,能夠有第三人在場!”
沈情呼吸一滯,轉過甚去,看向程啟:“少卿大人,我想去看看那位殺人疑犯。”
喬仵作又點了點頭,長睫半掩的眼睛睜大了些,沈情有種錯覺,他的目光比方纔多了幾分獵奇。
聽到這個沙啞如樹皮的聲音,沈情愣了一愣,俄然問他:“你是抱病了嗎?”
沈情趕到大理寺,門口等待的官員給她了一把傘:“沈情,是本人嗎?”
田享眨了眨眼,獵奇道:“有這傷又如何?”
是殺傷。
程啟言罷回身,說道:“先把你的複覈通過了,有的是時候讓你謝恩。”
“那桃木匣裡裝的是死者生前統統的金飾……”喬仵作啞著嗓子說出口。
犯人非正凡人,有瘋病,暮年嗜賭,輸光產業氣死爹孃後,與兄嫂一起餬口,死者就是他的嫂子,常日裡因管束峻厲常常叱罵犯人,因此犯人曾言語多主要殺了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