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來如山倒[第3頁/共4頁]

“喝口水潤潤喉嚨吧。”

“這麼晚還勞動王老來問診。隻是這病症來得急，不曉得病人到底如何樣了？”

“周管家，柳大夫不是還在院子裡？先叫他去診治診治看看。小海，你這就叫人備車，去城西請王大夫，他看風寒看的好。趁便回大宅那邊調個著力的丫頭來服侍，一塊讓他們送些冰來。錢嬸，你先回小洞天打些井水，趁水涼擰個毛巾把子，替方女人涼涼頭。”

周寒聽了，便命周小海封了禮金備了馬車，將老大夫送過老宅去。

燭光昏昏，周寒清清嗓子，低聲問道：

“夫人說，二少夫人很不輕易，又心直口快，叫二少爺可不要欺負她。”

“錢嫂子，你小點聲嚷嚷，這又如何了？”

“本來是病了……好幾年冇有生過病了，我都忘了抱病甚麼滋味了。”

周寒忍無可忍，忍不住低聲道：

周寒進了暖閣，看床帳半落，方青梅烏黑長髮鋪了半床，這會兒雙眸緊閉，額上蓋著烏黑巾帕，眼眶潮紅，神采卻慘白。

“我冇敲你。你是染上風寒發熱了，以是頭疼。”

“你再閉上眼睡會吧。大夫看了，說等天亮退了燒就好了。”

方青梅漸漸睜眼看他一眼，“唔”了一聲：

“傳聞二位在京中結婚，前兩天賦趕回揚州，想必邇來非常憂愁勞累？方纔診著二少奶奶的脈象，左寸沉數，乃誠意火暢旺，右關虛而無神，脾土被克。遠道而來，水土不平；又勞心費心，內裡空虛，才招了風邪入體，以是病勢來的這麼急。這兩天必然要安神靜養，不要心中思慮。”

統共唸了不過兩頁，方青梅便已經昏睡了疇昔。

“老太太身材一向很好，倒是夫人，前兩天心疾又犯了，請那位吳大夫換了方劑，吃上了藥，這兩天已經好了。今晚就是夫人叫我來這邊照顧著二少夫人的――少夫人陪嫁過來的長命女人也想來著，被夫人勸下了。夫人很不放心你和少夫人，本想一起來看看的，老爺怕她過了病氣，便勸住了。來的時候夫人千丁寧萬叮囑，叫我好好服侍著，還叫我帶一句話給少爺……”

“帶了甚麼話？”

周寒端起茶碗，輕聲道：

周寒便回身往外間去倒茶，剛提起茶壺，便聽方青梅在身後啞聲道：

“陳鳳章……你本日冇去書院啊？”

“你冇給我敲出血吧？”

“……”

又命周小海去書房揀了幾冊昔日感覺風趣的書籍來，翻了幾頁更感覺心煩意亂。

“冇事！怪我不謹慎。這都已經六月天了，外頭這麼和緩，再說我身材一貫強健，不會受寒的。”

錢嬸請她去山高月小用午餐，她推說頭髮冇乾，冇法梳頭，請她將午餐送來小洞天。等飯送來，她頭昏腦漲，胃口也不佳，胡亂喝了半碗湯，便窩到床上睡了。

小鳳又行個禮，便去打水。

周安這幾天也被折騰的神經嚴峻，聽到錢嬸動靜就頭疼：

“……”

山高月小離著小洞天並不遠，平時走疇昔感覺不過幾步，周寒忍著疼一步一步挪疇昔，卻感覺格外遠，磨磨蹭蹭費了一炷香的工夫纔到了門口。夜色已深，院子裡悄無人聲，他漸漸走到門口，卻見小鳳端著水盆正往外走，劈麵瞥見他吃了一驚：

想想剋日這些烏龍鬨劇，都是因為兄長周冰多管閒事代他結婚引出來，頓時恨得咬牙切齒，便又命周小海取來筆墨，倚在塌上揮毫，寫信將周冰痛罵一通，讓小海送去信局寄出去，內心的氣悶才略微得以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