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第1頁/共3頁]

蘇霽華垂眸盯著麵前的茶碗，卻不飲，隻攏著袖爐道：“講的是甚麼？”

放緩了聲音，賀景瑞又問了一遍，“無事否？”

“略學了些外相，比不得大奶奶。”白娘拘束的站在那處，似是對蘇霽華有些害怕。

賀景瑞收劍，蘇霽華偃息。

“另有這塊暖玉。”蘇霽華從寬袖暗袋內取出那塊暖玉，哈腰遞給賀景瑞。

蘇霽華靠在榻上, 聽到西配房處傳來一首繞梁小曲，語嬌調軟, 甚為好聽，隻過分苦楚。

梓枬神采微愣，“大奶奶，但是這白娘有甚麼不對勁的處所？”

梓枬自小便隨在蘇霽華身邊，已奉侍多年，但常常見到蘇霽華卻還是忍不住的要讚歎一番。大奶奶未出嫁時便是新安郡馳名的美人，出嫁後到了應天府也難有相媲美者。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 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笑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腸斷……”

她清了清嗓子，開端唱曲。那飄飄忽忽，五音不全的調子穿過溯雪傳至隔壁院內，如同陰寒地間的孤鬼索魂。

“這小曲名喚《柳腰輕》，是……”白娘麵露難色。

屋外風雪寒天，小室內也潮冷。

“梓枬, 派人將這大氅替大司馬送疇昔。”

“大奶奶無事？”被澆了一頭一身，賀景瑞還是非常沉穩，他放下懷中的蘇霽華，看到她那張倉促小臉。

正屋內，梓枬給蘇霽華端了晚膳來，聽到蘇霽華那哼哼唧唧的曲調子，手裡頭的瓷盅冇端穩，差點就砸了。

“是。”梓枬回聲, 謹慎翼翼的取下那大氅出了屋門。

賀景瑞後退一步，回身欲走，正屋木門處卻高聳傳開輕叩聲。“大奶奶？”來人是朱婆子。

“天寒，早些回吧。”朱門大院，獨守空閨，許是都將人憋出病來了。

“英英妙舞腰肢軟。章台柳、昭陽燕。錦衣冠蓋, 綺堂筵會，是處令媛爭選。顧香砌、絲管初調, 倚輕風、佩環微顫。

蘇霽華睜大眼，與賀景瑞對視。

“如何，你不肯教？”蘇霽華抬眸，眼尾上挑，透出媚色。

那手香肌玉骨，帶著凝脂冷意，與賀景瑞炙熱的肌膚貼在一處，如同冰火兩重。

“彆傻站著了，坐吧。”

“是柳大墨客曾贈與一名妓之詞。”

蘇霽華聲媚音嬌，嗓音卻又帶著一股奇特的清冷感，原是最合適唱曲的，但她偏生就是個五音不全的調，任憑白娘磨破了嘴皮子，唱啞了喉嚨都冇能掰過來。

“這暖玉本就更襯女子，大奶奶拿去吧。”賀景瑞未接，隻眸色奇特的看向蘇霽華，很久後才道：“莫爬假山了，把穩濕雪石滑。”

此為防盜章　　“大奶奶, 奴婢將白娘安設在西配房了。”梓枬捧著茶碗上前。

蘇霽華縮了縮沾著雪漬的腳，麵色臊紅。

“大，大奶奶要學這曲？”白娘瞪著一雙眼，嚇得聲音都結巴了。

感喟搖首，賀景瑞翻過院牆回到清華苑。苑內，戶牖處站著賀天祿，身形纖瘦的少年拿動手裡的大氅，目光定定的看向賀景瑞。

“不好，是朱婆子來了。”蘇霽華麵色一變，跳下繡榻直奔朱窗前推開窗欞，朝著賀景瑞道：“三叔快從這出去！”

這茶名喚鬆蘿，乃大奶奶故鄉之物，每思鄉，大奶奶便喜泡這茶，坐於小室內看著大爺的牌位兀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