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第1頁/共4頁]

梓枬離得遠，但還是一眼瞧見了章宏景臉上的燒傷陳跡。看來這章公子確是有難言之隱。

“我方纔不謹慎落湖，幸得大司馬相救，你去喚梓枬來。”實在是冷的短長，蘇霽華說話時聲音哆顫抖嗦的連音都接不起來。

“是啊，命太好。”進了這肮臟窩。

羅翰見梓枬久不該聲，昂首一看，這小丫環竟紅了眼眶，淚眼汪汪的似是被本身嚇得不輕。

賀天祿站直身板，轉頭看向蘇霽華。蘇霽華跪坐在地上，傷口處包著繡帕，隱有血漬滲入細薄繡帕透出豔色來。

天闕勾唇, 雙眸愈發暗沉。

賀天祿替賀景瑞拿了大氅來披在身上，賀景瑞低頭掩唇輕咳一聲，聲音微啞。“偶感風寒，還望章公子莫見怪。”

章宏景側身避開賀天祿進到艙內，看到渾身濕漉裹著大氅伸直在後艙門口的蘇霽華，另有那靠在茶案上正在飲茶的賀景瑞。

艙彆傳來賀天祿的聲音, 似在與人說話。“何人駕船在此？”

賀景瑞微微點頭，姿勢清然，在對上蘇霽華的目光時驀地勾唇，眸光一暗。

蘇霽華伸直在榻上，梓枬替她尋了個手爐捧在懷裡取暖。

女子纖細的剪影投射在琉璃燈下，濕漉漆發輕垂玉背，瑩潤如玉的指尖輕覆上那張細薄麵具。

“外頭是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固然賀景瑞是馳名的君子，但說出去不免不好聽，並且她還是個孀婦。

蘇霽華抬眸，看向章宏景。男人戴著麵具靠在艙門口，彷彿睡著了。

“奴婢擔憂大奶奶。”

“我能夠給你錢。”蘇霽華當即便道：“我有很多錢。”

梓枬急倉促前來，手裡捧著潔淨衣物。

蘇霽華於中艙內換好衣物，由梓枬攙扶著走出。

“無礙，我們歸去吧。”蘇霽華顫顫垂眸，抬腳跨到李府的船隻上，自那捲起的帷幔入內。艙中燒著暖爐，也擺有熱茶，側邊有一榻，上鋪細薄毛毯。

梓枬正在替蘇霽華倒茶，蘇霽華按住她的小臂製止其行動，然後謹慎翼翼的自榻上起家。

站在艙頭的三人回身，看到那掩印在暈黃燈色下的女子。溯雪飄零，細細覆在中艙之上，素白一片，更是襯得那女子膚白如玉，豔色逼人。

放緩了幾分聲音，羅翰道：“我不是要責備你，隻是這雪天路滑的，如何也不看著些。”

“梓枬，珠姐兒先前說的是摔傷還是燒傷？”

“夜深了，表哥歸去安息吧。”蘇霽華抿唇輕笑，眉眼溫和。

章宏景被驚醒，他瞪眼看向麵前一臉板滯神采的蘇霽華，從速抬袖遮臉，然後一把搶過了蘇霽華因為驚懼，而下認識攥在了掌內心的麵具。

當蘇霽華回到春悅園時，夜色已經很深。李府內的宴席也早已撤去。朱婆子麵色丟臉的守在正屋門前的厚氈處，看到被梓枬攙扶而來的蘇霽華，陰陽怪氣的道：“大奶奶真是命好，一屋子的人不消晚宴去尋您。”

“表妹呢？”羅翰皺眉，抬腳就要往左室去，被梓枬給攔住了路，“表少爺，大奶奶正在沐浴。”

梓枬碎碎唸的嘟囔了幾句，從速出屋去叮嚀丫環婆子燒熱水，端炭盆。

梓枬捧著臉歪頭想了想，然後道：“彷彿是摔傷？大奶奶，實在這摔傷與燒傷都無礙，歸正這臉……都毀了。”最後那三個字，梓枬壓在嘴裡，生恐被外頭的章宏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