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人[第1頁/共2頁]

皇城太極殿中，郭然抱著一個女嬰，滿臉的慈愛。

“蕭伊人，好名字。”郭然大笑了起來，此時兩人懷中的孩子倒是被笑聲所驚，哭鬨起來，讓陳氏大為責怪，兩人連哄帶逗，倒也是享用著這嫡親之樂。

天佑二十七年十仲春初七，帝病重，雲王野塵行攝政權，擢武耀公郭然大將軍位。――《蒼書；雲王傳》

“早完早了，如許長公子也能夠早點學槍。”燕屠歌不覺得意，當初郭然救他的情分，不是他的刀法所能還得清的。

“哥，醒醒，先生走了。”蕭伊人搖著郭劍道。

天啟二十八年，流火般的七月，名喚姬若蘭的明珠公主在天啟東宮出世，不過她的母親蕭夫人卻不幸難產而死，不幸的明珠公主，弗一出世，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走了便好，走了便好。”郭劍伸了個懶腰，打著哈切道，然後抓著蕭伊人的小手道，“走，哥帶你上街去玩。”

“爹很強嗎？可我如何一點都不感覺。”郭劍倒是不太信，他父親郭然固然貴為大將軍，不過卻被人稱為‘不管將軍’，八年來，既不上朝，也從不過問軍中之事，更不見他閃現過甚麼武功。

武耀府的後院水池，郭然與老婆適意而坐，手裡各自抱著孩子，郭勝則侍立在一旁，不時添酒，又或偶爾插上兩句，三句。

“大將軍，本王真的看不懂你。”姬野塵搖著頭，“武耀的血誓已解，你卻為了她放棄了與我爭雄，莫非大將軍你真的對權勢不屑一顧嗎？”

郭劍固然貪睡，但是先生每次考較他的學問，卻老是難不住他，實在那老先生並不曉得，每天早晨，蕭伊人都會把她所學的擇要講授給郭劍，比之他的教法，不知高超了多少。

“項氏是南楚的第一世家，曆代都是楚國的柱國大將軍，同時跟你們家一樣是建國十四姓以後，世襲的蒼朝鎮南侯。”燕屠歌答道。

八月，在位二十八年的姬謙正病重身亡，諡號煬。所謂好內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好內怠政曰煬；肆行費心曰煬；去禮遠正曰煬；逆天虐民曰煬。一個煬字，道儘姬謙正平生，觀其生前所為，貌似賢明，實則昏庸，當得此字。

“長公子的刀法是越來越短長了！”燕屠歌特長撥弄著廚案上的那堆牛肉，嘖嘖道。

時候易逝，轉眼間，已是八年事月，在這第八個年初，天下終究起了狼籍。

“大將名師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對於那位讓南楚朝野震驚驚駭的白袍將軍陳慶之，八歲的郭劍已經有了一種神馳之思。八年事月，他固然仍隻是一個孩童，不過比起同齡人來卻有著遠超平常的沉毅。

玄月初三，二十七日大斂期至，煬帝姬謙正入葬。姬野塵即位為帝，因帝星耀於東方，長竟天，故此改元元光。姬野塵登基，東越，南楚，西秦，北齊，四鎮諸侯除了東越遣使來賀，其他三國皆是無使來朝，雖不叛，亦不遠矣。

“好，老爺的本擁有多大，今後長公子天然曉得，不過這陳慶之雖強，但也是撿了楚國的便宜，如果楚國項氏在東境，恐怕他陳慶之也是最多就能打個平局罷了。”燕屠歌看著解牛的郭然，眯著眼道。

武耀府的後院書房裡，郭然請的先生對著郭劍，毫無體例，想他堂堂的飽學高士，跑來當個小小的西席先生，傳出去已經是屈就了，可偏生人家正主兒還不當回事，每逢上課，不過半個時候，郭劍必定趴在桌子上，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