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錚鼓[第2頁/共2頁]

謝少艾點頭：“鐵劍關是雄關險寨，如果先前守軍希少，天然可一鼓而下，可現在禁軍已到，如果他們守著關隘不出，強攻必定喪失慘痛，於我軍倒黴，陛下要另作籌算纔是。”

“太傅好興趣，如此深夜，還未就寢。”秦無傷踏進了帳中。

“武耀家的大將軍，卻彎彎繞繞地與朕對鼓，天然沉悶至極。”秦無傷語氣頗憤，部下黑子攻得極凶。

“很好，冇有墮了武耀家的威名，想來秦無傷如果曉得，與他鬥樂的隻是一個少年，恐怕他也是不會信賴的。”低語間，郭然已是捧起了鐵錚，豎抱在懷，竟是像彈奏琵琶普通，拂起了鐵錚。

“傳聞十恨國主乃是西秦數一數二的伐鼓名手，看來真是名不虛傳，讓人即便曉得那是敵陣傳來的曲子也仍然會聽得出神……”

“錚聲混亂了，恐難悠長，此人終不是十恨國主的敵手，出去看看吧！”郭然站了起來，大步跨了出去。

秦無傷也不發怒，嘴上倒是不甘：“太傅的棋藝雖高於朕，不過如果稍有鬆弛，便是大龍被屠，中居落敗的場麵。”

郭劍麵色慘白地站了起來，剛纔的彈奏，不亞於一場凶惡的搏殺，他看向了父親的臉龐，低下了頭，心中有些不安，“爹。”

秦無傷眉峰微跳，目光忽的鋒利起來：“太傅有話說。”

“剛纔有飛鴿傳書，蠻兵殺潰三十萬勤王軍，劫奪財帛後已經退走，而姬野塵亦儘誅天啟大閥，這亂是等不到了。”謝少艾從袖中取出一卷帛紙，呈了疇昔。

秦無傷沉默不語，眼內倒是寒芒一片，“太傅是叫朕按兵不動，坐等天啟之亂嗎？”

“陛下用兵隻是一個‘霸’字，勇烈不足而失之綿密，現在已是暮秋，再過幾十天便是寒冬，鐵劍關越加不好攻伐，以是老臣懇請陛下，臨時按奈，靜待殺機，一戰而功成。”謝少艾拜倒在了地上。

“我輸了。”秦無傷彈指一揮，拈起的棋子落回了木盒中。

秦無傷看著跪倒在地的老臣，目光酷寒，含怒而不發，“太傅起來吧！”眼中的怒意垂垂消逝，秦無傷拉起了老臣，謀國之戰，若以霸道，必不悠長，而他已不是當年的阿誰狂野的青年，現在的他是一國之君，舍霸道以外，另有霸道。

若說鼓聲是衝鋒陷陣，不畏存亡的悍勇將軍，那麼錚聲就像是杏花春雨，青梅煮酒，適意而談的高士。

“能叫陛下沉悶至此的，恐怕也是天下稀有的大將了。”見棋局中，秦無傷殺得凶惡，謝少艾落子笑道。

“博弈之道，有法曰：寧輸數子，勿失一先。現在我軍失了先機，被人這般逼著，也是冇有體例的事情。”謝少艾安閒不迫地應對著，隨便佈下一子，伎倆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