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撤兵[第1頁/共2頁]

出了營帳以後，郭然穩如山嶽的身子晃了晃，卻被身邊的軍人緊緊架住了，幾人上了馬，出了大營，守寨軍士皆不明以是，但也不敢相攔。

鐵劍關內，禁軍的士氣並未降落，畢竟秦軍傷亡的人數是他們數倍之多，至於主帥的傷勢，表麵上看上去並不嚴峻。

“大將軍，但是有棄世之意？”夏衍忽問，臉上陰晴不定。

“真是刁悍的步兵。”看著那紅色的虎賁銳士軍陣，夏衍心生感慨，死去的三百騎中有大半是被那些步兵，悍不畏死地撲上馬來殺死的。

如驚鴻一瞥，龍吟猶自震顫，槍鋒卻已經頂在了夏衍的咽喉之上，郭然的手很穩，聲音更沉，“夏將軍，如果要就義便自去。”

“天子當年是靠著朝中門閥弑殺先帝登基，可見門閥權勢之刁悍。”郭然淡淡說道，話語中對姬野塵毫無半點尊敬，“九年啞忍不發，引得蠻人寇關，撤除了這些人及其翅膀，手腕不成謂不高，但是他也小瞧了那些門閥，我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那些門閥暗中與諸侯怕是早就有勾搭了。”

看著郭然冷冽的目光，夏衍躊躇了半會兒，臉上有斷交之色，“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大將軍獲咎了。”說罷，抽刀攻上。

“大將軍，請您說實話，回師以後，麵對秦齊的聯軍，我們到底有幾分勝算？”夏衍有些苦澀地問道。

“父子兩驕雄。”秦無傷橫刀低語，忽地他揚起了頭，看著郭然大聲道，“你有個好兒子，朕戀慕你！”然後在死營地簇擁下，折回了本陣。

“牽一髮而動滿身，天子儘誅大閥，各地混亂，諸侯又豈是易於之輩，不趁此時發難，更待何時。”郭然歎道，滿臉蕭索之意，“或許很快，南楚東越都要來湊熱烈了，姬野塵雖是梟雄，倒是時不與他，若說勝算，半分也無。”

“落儘下石之事，我不屑為之。”郭然嘲笑，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兒子和那幾名軍人身邊，“我們走。”說罷，便走出了軍帳，隻留下夏衍一人愣楞地呆立在軍帳中。

看著走脫的秦無傷，夏衍曉得再戰已是無益，全軍當中，能夠留下這刀中霸主的也隻要郭然能夠做到，現在已是冇人能禁止他歸陣了。

“太傅的話，朕記下了，今後當不複如此。”秦無傷刀眉斜挑，負手道。

“偶然義的一戰。”回到軍陣今後，秦無傷看著鎖關的鐵劍關，眉頭微蹙，這一戰，兩邊都是抱著擊殺敵首的決計作戰，可惜倒是個兩敗之局。

如泉湧的血噴灑出來，少年如墨的眼神燃燒了起來，“爹！”他大吼了起來，手中的龍牙刺了出去，龍吟之聲，自槍鋒怒鳴。

主帥的營帳以內，郭然看上去隻是麵色慘白，彷彿並無大礙，但是隻要他本身曉得，秦無傷那一刀幾近廢了他的左臂，看著疾步而來的夏衍，他笑了起來，該來的始終要來。

“北齊也反了，齊王元英稱帝，命大將軍林睿為帥，揮師十五萬，已到了天啟之野。”夏衍的眼內儘是血絲。

“夏衍，我曉得，姬野塵命你監督於我。”郭然的眉峰猛地跳動，臉上儘是嘲笑，“不過我雖受傷，你，我卻還不放在眼裡，至於蒼朝的基業，自從昭明身後，與我再無乾係了，本日一戰，我已仁至義儘。”

“撤兵吧！”郭然淡淡道，夏衍驚詫。

“大將軍不殺我。”夏衍的喉嚨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