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幽穀[第2頁/共3頁]

“牲口，你謹慎著！”便在這時，淺顯猛地一聲大喝，伸手扯過一根樹藤，向那猴兒甩去，這一下用上了平時捕獸的巧勁。那藤索飛出丈許，驀地轉了個彎兒，在猴兒腿上纏了幾匝，緊緊縛住。淺顯伸手一扯，那猴兒便身不由主的倒飛過來。那猴兒吱吱亂叫，冒死掙紮，眼中垂垂暴露驚駭的神采來。淺顯見它飛近，哈哈一笑，右臂一扯，將猴兒抓在手中。那猴兒心知敵他不過，隻得舉起雙手，意示投降。淺顯哈哈一笑，收了藤索，伸手在它頭上悄悄一拍，笑道：“小傢夥，你這可服了麼？”

吃完了魚，已是巳牌時分。淺顯打坐半晌，感受身上有些力量了，這才起家出洞。

俄然，水麵向兩旁分開分開，“嘩啦”一聲，一尾兩尺來長的白魚急躍而出，帶起一溜水花。淺顯一見，趕快伸手去抓，哪知餓了一天，身上全然冇了力量，這一抓固然抓個正中，卻被那白魚悄悄一掙，鬆了開來。那白魚尾巴一揚，甩了淺顯渾身水滴，隨即將鰭一振，“撲通”一聲，又沉入了水底。那魚浮下水麵，口中不住吐著氣泡，彷彿在嘲笑淺顯無用。

“好牲口，你也吃我一下！”淺顯哈哈一笑，抓起五枚野果，也學那猴兒普通，兜頭打了疇昔。那猴兒一個筋鬥，翻下樹去，這幾枚野果天然也落了空。淺顯叫了聲好，伸手抓向灰猴尾巴。誰知那灰猴機警非常，向前隻是一翻，便已滾了開去。接著向上一縱，竟又爬上一棵果樹。

前行二三裡地，那山路轉了個彎兒，道旁閃過一座岑嶺，劈麵攔住來路。岑嶺四周，也是群山環抱，直插天涯，將這洞外的大片空位，圍成一處深穀。深穀四周，雪峰插雲，險要峻峭，決計冇法出入。西麵峭壁之上，有一道大瀑布打擊而下，猜想是雪融而成，陽光暉映下如同一條大玉龍，極是絢麗。瀑布瀉在一座清澈碧綠的深潭當中，潭中水花四濺，霹雷作響。淺顯逆流而上，隻見上遊岸邊，生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果樹。果樹上披紅掛綠，結了無數果實，幾隻猴兒攀在樹梢，互擲野果為戲。那些猴兒見了生人，倒也並不驚駭，自顧戲耍打鬨。樹叢絕頂，倒是一片如茵草地，七八頭野鹿聚作一處，正在低頭吃草。間或有幾隻鳥兒落在樹梢，嘰嘰喳喳的唱起歌來。

“好，滾就滾！”俄然之間，淺顯一聲大呼，低頭向院外奔去。將一眾同門的呼喊，遠遠拋在了身後。

也不知過了多久，淺顯垂垂規複了認識。昂首看時，隻見洞外電光閃閃，洞口一條極粗的水簾垂將下來，本來正鄙人著大雨。淺顯不肯轉頭，因而倚著石壁，向洞內摸索著進步。

正思忖間，頭頂一聲悶響，卻被一物砸個正中。接著隻聽“吱吱”幾聲尖叫，麵前忽的多了一隻灰毛小猴。那小猴瞧見淺顯，咧嘴一笑，右臂一伸，又是一枚野果劈麵飛來。淺顯叫聲不好，低頭避了開去。那野果砸在樹上，頓時汁水四濺。那猴兒一擊不中，頓時大怒，“吱吱”連叫幾聲，抓起一把野果，冇頭冇腦的砸將過來。淺顯一聲輕笑，神行術立時催動，隻一霎眼的工夫，便已來到那猴兒身前。那灰猴不料他如此迅捷，一驚之下，不由大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