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似浮雲長伴月,心如流水任西東!(修)[第1頁/共3頁]
俄然之間,他隻覺腦中轟的一響,彷彿有一道亮光陡現天涯,喃喃自語般道:“是了,是了,她是在點化我,必然是在點化我。”想到此處,頓時恍然大悟,趕快躬身下拜,恭恭敬敬的道:“弟子淺顯,拜見掌教真人。”話一出口,心中頓時好生悔怨,但他轉念一想,又道:
“原來你便是淺顯,那麼秦凡這個名字,另有你那外洋散修的身份,天然也都是假的咯。”
淺顯點了點頭,正色道:“掌教真人法眼無訛,弟子這個身份,確切是假的。”說著揚起了頭,淡然一笑,安靜得彷彿在訴說一件與本身毫不相乾的事情普通,
淺顯聞言,不由得心中一蕩,趕快收攝心神,苦笑一聲道:“女人如此法力,小可望塵莫及,又何必這般玩弄與我,還望女人撤了藩籬,還我自在之身,小可這裡先謝過了。”言罷,起家長長一揖,白衣女子假作不見,格格一笑,說道:“咦,我們在這裡喝酒聽曲,圍爐賞雪,豈不是好麼。” 說著袍袖一拂,身邊公然多了十幾名仙顏舞女,在虛空中翩翩飛舞,火光下但見紅妝素裹,白雪紛飛,當真蔚為異景,但是淺顯滿懷苦衷,卻又如何看得下去,
淺顯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心想我既已賠過了禮,你怎的還是這般霸道,當下搖了點頭,回身便走,哪知才一舉步,便覺身子驀地一沉,一隻右腳明顯已經抬起,卻隻能停在原地,半點兒也轉動不得,急轉頭時,隻見那女子麵色陰沉,冷冷的道:“憑你這點微末本領,也配在我麵前撒潑,便是百損阿誰小羽士,見了我也不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一句報歉的話兒,便想把我打發了麼。”
“掌教真人,道到底是甚麼。”
白衣少女一指酒杯,淡淡的道:“你看這些美酒,一旦倒入方形的酒杯,便會成為方形;倘若倒入了圓形的酒杯,天然也就會變成圓形了,所謂山無常勢,水無常形,說的便是這個事理了,倘若修道之人隻知一味苦修,卻不假思考,不知變通,那麼就算你修煉千年萬年,也不過是一具無知無識的軀殼罷了,又於修道何益。”淺顯聽到這裡,忍不住點了點頭,心中如有所思,
正自煩惱,忽見居中一名女子越眾而出,轉珠喉,吐玉音,輕聲唱道:
二人一時候都不再說話,
白衣少女淡然一笑,目光似喜似嗔,在他臉上一掠而過,略帶笑意的道:“在修真這條路上,總有些人覺得剛烈便好,卻不知一味逞強,徒自過剛易折罷了,倘若不肯忍得一時之辱,非要依著自家姓子,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那麼這已經不是修道,而是大家間那等最不入流的莽夫罷了,連平凡人物也還不及,又那裡像是修道之人的胸懷。”淺顯聞言,臉上頓時一陣發熱,心想這位掌教真人言語跳脫,活潑可喜,誰料經驗起人來,竟也這般純熟老辣,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在兩邊酒杯當中,各自斟了一杯美酒,悄悄將酒壺放了下來,淺顯凝神一瞧,隻見兩隻酒杯一方一圓,杯中美酒皆是齊口而止,每隻酒杯當中,各有一彎明月倒影,一左一右,相映成趣,他見了這般情狀,不由得大感獵奇,問道:
“古往今來,儘須如此,管他賢的愚的,貧的和富的,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曰,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歲工夫,七十者稀,吃緊流年,滾滾逝水。”一曲既罷,餘音兀自嫋嫋,淺顯低頭咀嚼,隻覺歌詞情真意切,綿綿密密,到了後來,語音漸轉苦楚,更似異化了一絲感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