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徹談[第1頁/共3頁]

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孝琬不由在臉上扯起了一個略帶嫌惡的笑：“她又來找你抱怨了？”

“我從小所見，便是爹爹與孃親這類為外人所稱道的絕配伉儷，門當戶對，男才女貌，良伴天成。隻是我始終感覺，他們之間彷彿少了點甚麼，但詳細如何，我倒是說不清楚的。”嘴角上帶著多少淺淡的笑意，孝琬的嗓音出人料想地溫和。墮入往昔的回想中，他想起了很多丟失的誇姣，現在的煩惱，也是能夠臨時地拋開。

清顏入迷地聽著，一顆心竟也是在不知不覺中便遺落在了孝琬所說的阿誰天仙普通的女子身上。蕭意如，這大抵便是長恭生母的閨名了吧？能讓當時髦且還是沖弱的高孝琬看到以後愣在原地，想必她的美，應當是絕世傾城、冷傲無雙的，不然又何故能讓身邊美女環抱的花花公子高澄一見傾慕併爲之淪亡呢？這麼說來，恐怕長恭那張美到慘絕人寰的麵孔也是要更像她一些，養兒肖母這類話公然不是空穴來風的。

“難不成我還要誣告於她！”忿忿地坐下，孝琬直接是將杯裡的冷茶給一口灌了下去：“都說娶妻娶賢，我這娶的算是個甚麼東西！”

對此，孝琬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嗬嗬，我現在但願的，不過就是能夠放動手頭的統統，放舟四海也好，山林隱居也好，安安穩穩地度過下半輩子，說不定，我還能成為個世外高人之類的。”

猛地站起家來，孝琬在院裡狠踱了幾圈，這纔算是勉強平複了本身胸中的肝火。轉頭對上清顏體貼的眼神，他極力使聲音聽起來沉著如昔：“大哥出事以後，她就一向非常不安，恐怕我們也會遭到連累。前段時候，我因為內心不舒暢而頻繁去玄都寺，趁便也替大哥祈福，熟料她曉得今後竟是和我大吵了一通，說甚麼大哥的死是罪有應得，我有空替個死人操心還不如多想想體例奉迎皇上保全一家長幼！”胸口狠惡地起伏著，孝琬此時的肝火再難按捺：“清顏，你聽聽她說的還是人話嗎！大哥的死究竟內因如何，外人不知莫非我們自家人還不清楚？明顯就是那人……”

自打那日從玄都寺回來，孝琬便收了心，再不往外跑，偶爾還領著正禮來找清顏玩。隻是清顏卻重視到，崔氏的麵龐還是是一天六合沉了下去，彷彿有一種極其奧妙的情感在他們相互之間醞釀，壓抑得讓她心驚。

“後來，我在偶然中跟從爹爹去了彆院，在那邊見到了長恭的生母，我才明白他們之間缺的是甚麼。”昂首望天，孝琬的眼眸中閃現些許迷離之意：“她長得極美，即便我當時少不更事，但也感覺那種斑斕大略隻要天上的仙子才具有，以是在瞥見她的第一眼，我便傻了，直到聞聲爹爹喚她意如。那種和順而疼惜入骨的嗓音，我這一輩子也隻聽過那一回。”

“這倒沒有。”笑著搖了點頭，清顏把玩動手中碧綠晶瑩的玉質杯盞，似是有些漫不經心腸開口解釋：“我跟三嫂的私交算不上太好，她也不會跟我聊起這麼知心的話題。隻是我看你們兩個這幾日彷彿都表情欠佳，以是纔有此一問。”

被他的豁達所傳染，清顏本來略帶沉重的心也是逐步地放鬆了下來，輕笑出聲，她的眼眸亮亮的：“那我就以茶代酒，祝賀三哥早日心想事成。”

眨眼，便是落日西下。孝琬踏著滿院的橘紅色餘暉走出，去時的表情已比來時輕了太多太多，而他身後，那獨立於一地光影中的女子倒是幾不成見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