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思前想後[第1頁/共2頁]

“四哥，該歸去安息了。”遠遠的，一身戰甲未除的宇文憲大步走來，臉上的神情很有些擔憂：“你都好幾日沒合過眼了，這兒有臣弟守著，不會出事的。”

不過此時的她明顯是無瑕居功自大。在恒伽達到漠北邊城的當晚，交代好一應代替事件以後，她便是帶上殘剩的幾個暗衛倉促趕去了定陽。內心深處說不清的不安已是越來越濃，她必須時候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守著他，如許或許才氣放心一點。

而另一邊，並不曉得她如此焦炙表情的長恭正和斛律光、段韶兩人會商著攻城事件。自斛律光那日判定帶人撤離以後，周國的守勢便是未曾停止過，齊國方麵步步讓步，周國和突厥寸寸緊逼。若非斛律光在軍中威望實足，且素來軍功赫赫，恐怕浩繁齊國將士都要忍不住違背軍令出戰了。

“也難說。”搖了點頭，長恭固然對宇文邕這個名字全無好感，但也不會因私廢公，略一考慮便開口道：“我們跟宇文邕都沒有正麵打仗過，光憑這些，也冇法鑒定甚麼，打擊了己方的氣勢倒是劃不來。依我看，無妨放出探子刺探一番，知己知彼，方纔氣有勝算。”

並沒有第一時候開口，斛律光站起家來，神采竟是少有的凝重。目光在麵前的兩人身上一一掃過，他這才沉吟著緩緩出聲：“本來我也是這麼籌算的，但是，現在的環境彷彿不容悲觀啊。”

“如何了？”段韶聞言，下認識地便皺起了眉頭：“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吞吞吐吐的，我最不耐煩的就是你們這些老賣關子的人了。”

話雖如此，可他也曉得，本身這位兄長的芥蒂究竟在哪兒。

“甚麼？”下認識地站起家來，長恭明顯很驚奇：“宇文邕來了？”

一道道號令從這個營帳當中悄悄傳出，融天玄色，竟連初夏的氛圍都被襯著得莫名蕭索和肅殺。東方既白，無人曉得未來究竟會是多麼情狀。

“不曉得這一次沒有了她，你會不會很等閒地，就死在我手上呢？”苗條的手掌微微握起，像是要將甚麼攥緊在手中，宇文邕的俊美的側臉之上竟閃過點點叵測的笑意，無端地顯出幾分陰沉與詭異。

苦笑出聲，斛律光擺了擺手以示投降：“好吧，我長話短說。如果那日我沒看錯的話，周國天子此次怕是禦駕親征了。”

想當年，這宇文邕還不過是周國皇室裡可有可無的一個小人物，他之以是會熟諳他，也隻是因為他早些年曾跟在韋孝寬身邊，於疆場上有過幾麵之緣。卻不想光陰飛逝，再見之下已然物是人非，又如何能不令得貳心生感慨。

高長恭，你終究來了，你可知，我等你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將近落空統統的耐煩，久到再不想顧及任何，隻想和你對陣廝殺？

“嗯，固然隻在撤退那日遙遙瞥見，但我必定是他沒錯。”斛律光點了點頭，眼底倒是不著陳跡地滑過一抹慨然。

好戲，才方纔開端呢。

賴於清顏幾封手劄的特彆服從，斛律恒伽很快便帶兵趕來漠北助陣。與此同時，本來因軍職變更而回京練兵的斛律須達也是在第一時候便去了晉陽，以代替段韶的位置。

“那好，就按原定打算行動。後日攻城，長恭你帶人……”目睹彆無他法，斛律光也隻得招了招手，三人集合在一起就商討起來。

因為變更兩邊均是行動敏捷，再加上動靜互通及時，除了京中的相乾運作者，竟是再無多餘的人曉得此中出入。本來罪可滔天的一場大禍消逝於無形，實在是不得不歸功於清顏這個賢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