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過往(上)[第1頁/共2頁]
看出她的疑問,長恭卻沒有直言,反而是一臉淡然地提及了另一個話題:“顏兒,你可曉得我的生母是誰麼?”
“甚麼?!賜死?!”清顏完整震驚了。
“我的生母,出身於南梁四大望族之一的蕭家,因前去當時的西魏探親而被亂軍擄作了人質。剛好父親當時正奉祖父之命巡查邊疆,一見之下心生憐憫,便救下了母親。”以一種非常陡峭的腔調輕聲說來,長恭微微入迷,似在設想當年黃河岸邊的一幕。
“嗯。”點了點頭,長恭先是讚成地看了清顏一眼,這才持續道:“父親固然肆意風騷,但對母親,倒是動了至心的。是以下,竟是瞞著祖父、不顧身份地將她帶回了鄴城,隻等機會一到就接回府去。但是母親身來心高氣傲,從最後對父親的戀慕中復甦過來後又怎肯與人共侍一夫?縱使父親說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肯進府,反而鬨著要回南梁。”
夜涼如水,清顏悄悄地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石階上清冷的月華,竟是連一分睡意都沒有。
無聲地握緊了長恭的手,清顏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安撫體例。那樣的兩小我,本來是不該在一起的,可世事無常,運氣這東西,老是誰都說不準的。
靠在他健壯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清顏隻感覺前所未有的結壯。宿世的她,從來沒有機遇經心全意地信賴和依靠一小我,但是上天終是待她不薄,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遇,現在,她也能夠隻做一個被人庇護著的淺顯女子。
“南梁蕭家?”沒有被豪傑救美的竭誠愛情故事打動,清顏隻靈敏地憑直覺抓住了此中的關頭:“莫非你母親竟是山東蘭陵蕭氏一族的人?”那但是後來南梁的皇族啊,身份如此敏感,也難怪婁太後會介懷。
聽著他由衷體貼的話語,清顏反握住他的手,腔調和順:“沒有,太後對我很好,在宮裡也沒人敢欺負我,放心。”
說到這,長恭嘴角不由浮上一抹苦澀。當時他固然年事尚小,但素來恩愛的雙親常常瞋目相對的影象實在深切,即便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母親絕美容顏上深深雕刻著的絕望,淒豔而叫民氣碎。
“我沒事。”朝清顏暴露一個貫有的笑容,長恭非常安靜地報告著:“後來父親為此蕭瑟了母親好久,卻不知如何地讓太後曉得了母親的存在。一時大怒之下,太後命令賜死母親。”
苗條的手指輕撫上少女近在天涯的臉頰,長恭的聲音莫名的降落動聽:“顏兒,你瘦了,在宮裡的日子苦了你了。”
高澄是嫡宗子,且自幼才氣出眾,素來是婁太後心頭大愛,比之現在的皇上高演,恐怕也是勝之遠矣。而長恭身為他最寵嬖的兒子,按理來說,該更得太後青睞纔是,可眼下的環境,彷彿很有出入啊。
明天,明天就是她和長恭大婚的日子了。今晚,是她在鄭府的最後一晚,今後,她的家就要在另一個處所了。
婁太後不喜長恭?清顏訝異地瞪大了雙眼,彷彿很難置信,這如何能夠?雖說她和婁太後相處的時候不長,但從阿誰貴婦的一言一行中,也不丟臉出她對本身遠親兒孫的愛好。眾所周知,世祖高歡風騷成性,妻妾成群,兒後代兒更是數不堪數,而婁太後身為正室嫡妻,寵的天然是本身的兒子。
“是啊,好久不見了呢。”清顏有些恍忽地凝睇著麵前之人,忍不住輕笑著喃喃出聲。進宮半個月,一旦空下來便滿腦筋都是他,連她都不曉得,本身到底是從甚麼時候開端,對這小我上心到了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