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頁/共4頁]

“譽兒，哀家曉得你恨哀家。哀家……也不期盼你能諒解，隻願你能守住秦家的江山……莫要被陳太後那賤人竊去。哀家這條命，便算是賠償你們母子，賠償……先帝……”

四下暮氣沉沉，殿中濃烈的梅花熏香嗆得人呼吸困難。

諸王跪著，齊聲請了安。

太皇太後重重的感喟了一回，似明白，轉而將目光落在蕭襲月身上，鋒利了幾分。“好好為平津王辦事，忠心相輔……如有異心，哀家安排的人，定會除了你！”

諸王全數被召回平京，包含漠北王秦越在內。平都城中，一時雲集了北齊皇室統統的中堅力量。而諸王之上，陳太後在傀儡天子背後，對諸王權勢虎視眈眈。

秦譽與蕭襲月回府第二日一早，便聽聞平都城中又有一隊穿著整齊精美的人馬進城。連侍從都個個整整齊齊、精力抖擻，可見仆人治家嚴明、品性餬口也尋求精彩。

蕭華嫣懷著身孕，是以，他是到的最晚的。

蕭襲月很有微詞，此番回了平京，疇前的舊仇敵還在，她還得密查密查動靜，卻被這些家事給套著。

一代梟後，就此隕落。親生兒子早已歸天，榻前冇有孝子至心腸為她的離世而墮淚。慼慼然，曾經的高太後在懊悔孤寂中歸於灰塵。

太皇太後另有話要說，卻冇力量持續了。諸王中怯懦而又有眼色的忙順著太皇太後的話說了兩句服膺在心如此，其形貌，真真是合了太皇太後所說的“乾才”二字，隻怕現在太皇太後看了，心頭更加添堵。

蕭襲月低眉紮眼，跪在秦譽身側。塌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太皇太後，榻邊掛著一蓑淺紫色帷幔，隻昏黃瞥見裡頭的人影表麵。

田氏喜好逗鳥，公然拿去撫弄一番，便被毒死了。

蕭襲月雖覺秦譽的話說得甚是無情，但也能瞭解他。犯下罪孽就當收到獎懲，死者已矣，恕罪又從和恕起。固然殘暴，但對冤死的人來講，他們又何嘗不難受。

“哎呀，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隻當是找碴的，冇想到這蓬頭垢麵的女子是娘孃的姐妹，奴婢該死。”

“太皇祖母說的那裡話，孫兒此番回京帶了上好的藥材，隻盼祖母能從速好起來，好讓孫子們儘孝道呢。”

殿外，老寺人捏著嗓子大聲報喪――

帷幔被撩開，蕭襲月終究得見了太皇太後的真臉孔。

“蜜斯，傳聞平津王要一道前去，並且還備了大禮！我們若不聲不響的，定然要被人笑話，被蕭襲月比下去。”

蕭襲月要回將軍府探親之事，不到半日，便傳進了一向重視著平津王府這方動靜之人的耳朵裡。

可惜倒下的白叟，已經聽不見了……主仆幾十年，目前各自陰陽相隔。算來，太皇太後平生呼風喚雨，最後，也隻要譚嬤嬤一人不離不棄，照顧在身側。

“才氣不敷？愛妃太謙善了。說吧，你又要去清算誰？”

斑斕這麼一說，蕭華嫣纔想起來。當時田氏落井下石、挖苦她，她一氣之下便將蕭襲月留下的繡眼鳥兒滿身抹了劇毒。

譚嬤嬤瞟了蕭襲月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見到熟人的亮色。她也老了很多，兩頰蠟黃肥胖，皺紋爬滿了臉，顫巍巍的去帷幔裡將太皇太後扶起來。

秦譽因著要擺設平津之事，也來得晚，但剛好趕上了，秦壑剛好冇趕得上。

若不是偶爾傳出感喟似的呼吸聲，蕭襲月都要認定，太皇太後已經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