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長門廢後（十一）[第1頁/共3頁]

這便是絕對的權力。

“退下吧。”

竇太後招招手，表示我坐到她身邊去。王娡卻看著我掩唇一笑，“現在陛下已有了兩個孩子，嬌兒可要多在陛下身上用些心機才行，莫都讓彆人搶了先。”

這是不是申明曾經，竇太後也屬意於劉徹為帝呢？

王娡的神采俄然丟臉了起來，連我都有了一刹時的生硬，因為我從未想過當初劉嫖的一舉一動都被竇太後監督著。

竇太後聞言並不言語，王娡麵上卻有了一瞬的尷尬，不著陳跡的打量了下竇太後的神采，才說道：“庶子、嫡子不都是陛下的皇子？並且那元夫人本就是阿嬌的陪嫁，想來今後也不會虐待阿嬌和孩子的。”

“太後既感覺阿嬌有罪，天然要有證有據，以理服人。比方，這紅花是如何得來的？又是何人所遞？是否有同謀？”我盈盈一福禮，道：“皇嗣之事關乎天下社稷，為謀萬全，還是請太醫令丞共驗百子糕及昭陽殿一利用品，包含吃食；並請太皇太後與薄太後同審此事。”

可我也未曾想到，王娡正在昭陽殿等著我。

“翁主，太皇太後是不是發覺出甚麼了？”出了長樂宮，燕婉有些擔憂的說道。

王娡神采更差了幾分，但也隻能按捺住賠笑道：“妾不敢。”

“陳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膽量。”王娡端坐在正殿的黃花梨透雕鸞紋的椅子上，寂然道：“哀家與太皇太後太寵著你，乃至你愈發膽小妄為，竟敢毒害皇嗣。”

“稟太皇太後，王太後。”跟著竇太掉隊來的老者麵色安靜道：“臣發明衛娘娘常食的聖女果曾被紅花浸泡過，經查勘，彆宮娘孃的聖女果亦是如此。”

衛子夫笑容溫婉，“妾不敢欺瞞太皇太後，王太後，妾有孕乃是先帝托夢懷上的。”

丘美人是劉徹的新寵，平陽公主保舉的美人兒，前兩日剛查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月末的時候，我安排在衛子夫身邊照顧她的宮人俄然傳話來，說衛子夫近幾日經常會感覺小腹墜墜的，腰間也有些痠痛。

竇太後未置可否，隻招來太醫令，“奉告王太後，你方纔查出了甚麼？”

“真乃滑天下之大稽。”王娡嘲笑，“昔年秦宣太後與那義渠王有染，謊稱秦王召她入夢交會，而後有孕。衛氏是在表示哀家你是如何不知廉恥嗎？”

燕婉取來聖女果，太醫令一番手腕後，輕聲感喟，“確有紅花。”

王娡端起茶盞，悄悄吹開浮沫抿了一口，道：“太醫丞你來講。”

王娡不甘不肯地低聲道：“妾知錯，請太皇太後恕罪。”

竇太後雖未起火，卻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帝王乃天下萬民之榜樣，豈可言而無信？失期於女子，又如何取信於天下人……”

我看了眼她身邊女官手中捧著的恰是我方纔帶去長樂宮的百子糕，心中瞭然，臉上卻不顯分毫，隻不卑不亢道：“阿嬌不知太後此話何來，請太後明示。”

不過幸虧自作孽不成活，劉徹現在敢介入本身的庶母，竇太後又如何還能容得下如許的帝王？

竇太後聲音安靜了些，卻讓王娡眉心一跳：“先帝元後乃是薄氏，王太後莫要亂了端方。”

我俄然有些明白館陶當初的那些話了。權力唯有掌控在本技藝中，才得悠長。

“哀家曾聽聞，當初你為了獲得館陶的支撐，曾承諾‘非論今後如何，徹兒都不得納妾，不得休妻；若阿嬌得子，必為世子，若阿嬌無子，劉徹便無後。’”竇太後在這時開口問道，麵上安靜無波，“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