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長門廢後（三）[第1頁/共3頁]

那藥膳本無毒，隻是會讓女子冇法孕育男胎。並非是我心狠，而是衛子夫執意入宮，又有野心，如果來日誕下皇子，得了景帝青睞，怕是不當。但幸虧天子賓天後，有後代的妃妾都可隨後代去封邑保養天年。衛子夫如有福誕育皇嗣，雖隻是公主，也不至在阿誰陰冷的北苑孤傲終老。

我跟在他身後，冷靜歎了口氣。

歎一句到底是幼年，常日裡在慎重，都還像個孩子，喜憂隨心。站起了身，理了理衣服，朝外走去：“你且在這兒等著，我去尋你姐姐，問一問她的情意。”

少年清越的嗓音將我拉回實際，衝他笑了笑：“你無事，我便放心了。”

正待要說話時，耳邊俄然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響，我假裝偶然的朝亭外看了一眼，向衛娘問道：“我賞識你如許與世無爭的性子，衛青也但願你能留下來。你若不肯，我能夠讓母親另選彆人入宮。如果今後你有了中意的郎君，除了我父親，我皆可為你做主。”

衛青看了看我，眸色深沉：“為甚麼姐姐就不會……”

衛娘莞爾一笑，搖了點頭：“既是為了堂邑侯府入宮，奴婢不敢草率，自當勤加練習。青弟向來固執，翁主放心便好。”

“我曉得了。”

這兩年我亦有安排人與衛子夫同住，連同教習她的舞娘皆說她脾氣和順，不爭不搶，我本欲籌算再過一兩年，便替她做主，讓她尋一中意之人結婚，未曾想劉嫖竟有將她獻給景帝的籌算。

想想史乘中所言，她在武帝一朝專寵十年，我委實有些不放心她入宮，即便她是從我堂邑侯府出去的。

“是，衛青服從。”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好吧，你既執意入宮，我也不好再攔你。我會同母親一起為你購置一些金飾衣裳，隻當是嫁奩吧。你這幾日也不必去清翊閣習舞了，多去陪陪衛青，他年紀尚幼，乍離了親人伴隨，也不知可否風俗。”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如果劉徹願與我相敬如賓，他尋他的美人，我做我的無寵皇後，天然相安無事；但若他真如汗青上那般對竇氏外戚不包涵麵，繁華皆不準，多招攬一些有才之士，他日讓梁王取而代之亦算是一股助力。

子衿剛為我換上了品紅曲裾，燕婉就出去通報，說是衛青正在外堂候著。

我看著麵前天青色直裾的少女，有些訝然：“你情願？”

“都隨你吧！”見她要施禮，我隨便的揮了揮手，“免禮了，我先歸去了，你……好自保重吧……”

想到那日衛青的神情，我歎了口氣，放下羊毫筆，揉了揉練字久了有些痠軟的手腕，衝子衿問道：“衛青呢？他可還好？”

我正想要換幾個實事，考考他的時候，發明他有些心不在焉，懨懨的，無法地歎了口氣，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捏，“不就是捨不得你姐姐入宮嗎？多大的事兒，值得你這麼愁眉苦臉的。我現在就去問問你姐姐的意義，她如果不肯，我就讓她還留在堂邑侯府，好不好？”

我伸手向上扯了扯他的嘴角，拉起一個笑容：“小小男人漢，整天愁眉苦臉的，想個小女人，羞不羞？”

前幾個天下除了教會我隨遇而安，亦讓我明白，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就要用儘統統可用的手腕，占儘統統可用的資本。

燕飛又道：“長公主已讓人去備了馬車進宮，還請翁主籌辦一番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