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門廢後（五）[第2頁/共3頁]

“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劉徹忽而吟誦起《詩經》來，而後對韓嫣說道：“阿嫣姿容漂亮，現在看來，竟被堂邑侯府的小小馬奴比了下去。”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提及這個梁王，他對阿嬌的心疼怕是比景帝更多了幾分至心。雖不能常常相聚，但阿嬌的愛好，他卻能記的清清楚楚。除了堂邑侯和劉嫖，約莫就隻要他最體味阿嬌的偏好了。

“竟然你猜著了。”劉嫖笑道：“武兒同你普通，每入秋便會喉嚨不適，陛下也賜了清瑤丸，你哥哥這幾日會去梁國，托我轉贈。”

我本想奉告劉嫖實話，但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我俄然懂了藥理這件事，隻得按此運營抨擊了。

“此次哥哥去看小孃舅便將衛青帶上同業吧！”我皺眉，轉而道：“衛青喜兵法，小孃舅的軍隊夙來可與都城相媲美，也可讓衛青去曆練一番。”

15年，當時劉徹帝位已然安定，竇太後也年老，天然是不再需求劉嫖和我在做些甚麼，乃至我和劉嫖會成為年青帝王的絆腳石。

“傻青兒。”我伸手在他的眉心悄悄點了點：“再過幾年，就到了立室的年紀了，總這般害臊可不可。到時候可彆掀了蓋頭，臉比新娘子的還紅！”

念及此處，我不免更上心了些：“可知是何藥？”

“好！很好！”劉嫖怒極反笑，“本公主自會讓他明白何謂尊卑！離了我堂邑侯府，他又能成何事！”

木輪子轉動聲響起，馬車朝侯府的方向行去。歪著腦袋看著規端方矩，板著腰身，坐得直挺挺的衛青，方纔的不悅之情少了些，端起一邊的水杯掩住唇角閃現的笑意：“衛小青，本翁主為了你，連當朝太子都獲咎了，你說說看，要如何酬謝我？”

不過，若真是劉徹不堪用，劉武對堂邑侯府來講確切是個更好的挑選，起碼竇太後那邊好說話些。

劉徹略一沉吟，笑道：“如此甚妙，便遵循阿嫣的意義辦吧！”

話未說完，少年清越慎重的嗓音卻已傳進耳邊：“衛青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翁主。”

“阿嬌！”

“阿嬌可知何謂夫主？何必為了一個卑賤的馬奴而失了尊卑，冇了輕重？”劉徹斂了笑意，皺眉冷聲道。

“阿嬌替衛青謝母親保舉之恩。”

劉徹微微一抬手，“阿嬌不必多禮，本日是進宮來見皇祖母嗎？”

最後一句幾近無聲，我聽著像是懂了，又好似完整不懂，下認識反問了一句：“甚麼？”

“翁主莫……莫要打趣衛青……”衛青的臉紅的就像是花圃裡的芍藥，“衛青不……不娶……”

未曾想竟這般巧，會在此時此地碰到剛從承明殿見過衛子夫的衛青和子衿。

“陛下故意，明日阿嬌便親手做些糕點，進宮謝恩吧！”

麵前的美人卻驚得連害臊都忘了，瞧著他那副呆呆的模樣，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被嚇傻了？”

雪顏丹和劉武服食的丹藥中所含的丹砂與清瑤丸中的明礬相遇會催發毒性，隻是雪顏丹中的硃砂含量遠遠不及那些所謂的靈藥，但遵循景帝的賜量來看，我必活不過十五年。而劉武更不必說，能熬過5年便算他命硬了。

衛青紅著臉，眼神飄忽的轉移了話題：“姐姐有一事叮囑我必然要奉告翁主和長公主殿下。”

言語姿勢不卑不亢，劉徹聞言微有惱意，但卻一閃而過，卻又伸手欲撫上衛青的臉頰，我想到他方纔話中的調笑意味，心中一陣憤怒，竟一個打動，“啪”地一聲翻開劉徹的手，攔到了衛青身前，冷冷道：“殿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