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長門廢後(七)[第1頁/共3頁]
陪著劉武又閒談了兩句,多數時候都是我在說京中的趣事兒;而後又去了長樂宮拜見了竇太後與景帝。見景帝似有鬆口,劉嫖才攜我出宮回府。
“衛青還年青,總要多曆練。他日回京中,如果不得陛下喜愛,既有負於堂邑侯府與本翁主對他的希冀,也孤負了小孃舅這些年來對他的種植。且讓他放心再多練習幾年,到時也可為我大漢多添一員虎將與匈奴部族對抗。”
“好啦好啦,不笑你,孃舅也該歸去了。陛下今兒在公家設席,再不歸去換衣怕是要遲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是件悲傷事,小孃舅何必要在陛上麵前提起?”我將糕點取出放在桌上,卻被劉武一掌揮開,無法將高腳盤擺回劉武的麵前,穩穩扶住,“阿嬌現在雖仍居於堂邑侯府,然大家都稱阿嬌作太子妃,阿嬌與劉徹已然是伉儷了,不過就隻差一個典禮罷了,早一日結婚,晚一日結婚,有何辨彆呢?”
景帝一十四年,秋分。
劉武取出帕子,行動輕柔的在我麵上撫過:“行啦,嬌兒但是咱大漢朝最高貴的翁主,該當活得蕭灑肆意,怎得現在越大越愛哭鼻子了。”
少府太醫令會診,亦尋不出病因,最後隻得用些補氣的方劑將養著。
因為太子加冠禮是大事,是以遠在梁國的劉武也親身赴京慶祝。
現在景帝尚在,齊國兵變的諸侯了局猶在麵前,並不是起事的最好機會。一夜未眠,想了又想,終是決定過兩日看看可否尋一機會表示劉武在此事上莫要心急。隻是未曾想,第二日剛起床,宮裡便傳來動靜,昨日筵席上景帝與劉武兄弟二人便鬨開了,細心扣問後才知是為了我與劉徹的婚事。
太子妃陳氏之病漸有轉機,帝後大喜,遂定大婚日期於十月初十。
“小孃舅就試一試味道如何嘛?”見他還是穩坐如山,我半是撒嬌半是當真道:“孃舅不肯理我,莫不是也惱了阿嬌?”
“他很好,既識禮,又懂事,另有才調。有他在,我也省了很多心。”劉武笑著擺擺手,落下一子後接著說道:“太子加冠之禮本就冗繁,又是皇兄親身主持,宮裡怕是要忙一陣子。等過了加冠之禮,再去卜算穀旦,為太子結婚籌辦怕是要三五個月以後。到時,孃舅帶著衛青來給你送親!”
夜間隻留兩盞燈,兩個小丫環守夜。青絲散在臉側,身上隻蓋了層薄被,閉目沉思。
“好吧,好吧!”劉武無法地看了我一眼,到底還是接疇昔咬了幾口,眸色微變,食用的行動也慢了些。
吉時將至,館陶公主親身進宮向帝後請罪。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發心,慈愛的笑了:“總之,今後不管如何,孃舅都不會讓你與姐姐委曲就是。”
紅色絹帕托起一塊蓮花糕,我的語氣輕巧了些,笑道:“小孃舅莫要替阿嬌擔憂,嚐嚐看阿嬌新做的蓮花糕?去歲夏天做給陛下和太後孃娘,陛下與娘娘都很喜好呢!”
說完,劉武便將帕子摺好收起,大步朝外走去。
我目送著劉武直至背影也看不到,才揉了揉微痛的額角,對子衿說道:“讓人清算了棋盤,我們也回屋去吧!”
太子妃有孕,向來偏寵陳妃的帝後三人卻封賞平平,連長公主亦甚少看望。
曉得他已然吃到我藏於糕點裡的珍珠,悄悄鬆了一口氣,我又說道:“阿嬌與太子殿下的婚事定在兩個月以後,來回舟車勞累,孃舅便留在京中觀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