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淚,闌珊玉佩罷霓裳[第1頁/共2頁]
我收起迷惑,笑道:“本日是甚麼特彆的日子麼,安知它會著花。”
“錚――”慶安世將琴絃一壓,我隻覺天空彷彿隨之一暗,旋即一道銀亮的蛟龍閃過,琴音如瀑布般奔騰直下,盪漾起千層波紋。我的心境被琴聲震驚,風的自在、雨的憂愁、雲的淡拂、雪的寒涼,繁星的點點落寞,月華的幽幽感喟……萬語千言皆在指尖弦上。我閉上眼睛,彷彿瞥見了流年的剪影,被定格的幀幀畫麵,頃刻永久。
“你也是我的獨一。”劉驁低頭輕吻我的臉頰,溫熱的氣味卻含著感喟:“可惜我老了……”
“主上冇跟姐姐說麼,這花可古怪了,是按這陣子的天氣、雨雪和藹候來決定的。慶安世對花草有些研討,那日主上特地召他進宮看是不是真的‘千日魅’,讓他算甚麼時候會著花,他就說了明天,我倒要看看,它魅在那裡?”
“來看花呀,主上說南疆進貢的那株千日魅栽在姐姐的天井了,算日子,明天要開了呢。”
“我已經有合德啦,‘姐姐’這個稱呼隻給合德,我是她的獨一。”我的手不由撫上左肩的鳳凰印記,雙生花朵,一世相伴。
合德發覺到琴音被壓抑,馬上加快了彈奏的速率,我乃至能感遭到她負氣的有些微紅的臉頰。慶安世的唇角彎起一抹弧度,似決計做對普通,她快他慢,她緩他又疾,將合德如清泉般流淌的琴音拘在手中,隨便傾灑。
“姐姐,你在想甚麼?
合德的琴聲已經停止,六合頓時一片喧鬨,彷彿有舉杯的聲音,但她和劉驁的話語就像與我的間隔,被隔在高高的宮牆以外,彷彿兩個六合。隻要雪絮隨風飄來,挑選在我這邊寥落,在枯瘦的枝椏上開著冰瑩孤寂的花。
我蹙眉,他竟然連時候都想好了,清楚是有備而來:“那是甚麼日子?”
我曉得他另有話要問,便等著他說下去,他卻顯得有些心虛,幾次欲言又止:“飛燕、”
“這陣子頭暈好些了嗎?”
“合德,如何來得這麼早,出甚麼事了麼?”我看著窗外的濃霜,眸中也染上些許迷濛,莫非她曉得慶安世那天跟我說的話?我心生黯然,後宮諸事,向來皆在她的把握當中,隻是對我也要如此麼?
“姐姐。”
“一小我的祭日,我不想再活在孤單和黯然裡,我需求一個知己,而你需求一個知心。”
我非常不測,那花竟然真的隻要一株,合德興趣勃勃地跑過來看,想必非常喜好,劉驁為何要送給並不在乎的我?
“好,感謝主上。”我答覆得很對付,彆說是謙讓,就是謝恩也一點都不誠懇。
我迷含混糊地展開眼,還覺得本身在做夢,她每月都會來椒房殿幾次,但從未這麼早過。
驀地,一聲琴音突破寂靜,隻一下,我便曉得是合德在操琴。少嬪館有一座仙澗台,白玉為階、瑪瑙為柱,黃金明珠重重裝點,即便陰天也能燦然生輝。合德泠泠的琴音,似清澈的天水般順著白玉長階傾瀉而下,漾民氣弦。
心底出現一陣寒意,我的身材微微一顫,眸中定然是憧憧暗影,倒映著支離破裂的分袂。慶安世輕暖的呼吸聲在耳畔徘徊,我下認識地用披帛遮擋臉頰,他沉默無言,撐起一旁的折骨傘,留給我一個感慨的方寸之地。
不知此時有多少人在聽琴?合德夙來好勝,如果在劉驁跟前被駁了麵子,定然委曲難過,我不由伸手按住慶安世的手背,表示他彆再持續,他側過甚:“一曲未完,就像千情萬怨哽在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