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父子對話[第1頁/共3頁]

郭業雙肩顫抖了一下，驚奇地看著孫思邈，他的醫術竟然已經神化若斯，憑一己之力幾根金針，不但讓老爹免受病痛，還能讓老爹延壽七八天。

現在不但止住了疼痛的嗟歎，眼神也不再渾濁，多了幾分亮堂。

身後不遠處的貞娘見機，將剛纔難堪含混一幕拋諸腦後，小碎步跑上來一把將郭業扶住。

“令尊年齡已高，的確是到了油儘燈枯的境地。”

郭老憨還是打斷了郭業的安慰之言，連連咳嗽幾聲，說道：“爹曉得你孝敬，爹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另有啥看不透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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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裡，郭老憨與郭業相握的那隻乾枯大手驀地一用力，聲音有些衝動地喊道：“大娃，彆打岔兒，讓爹說完，說完的，嗨，爹一輩子也冇像明天這麼多話，莫要嫌爹囉嗦話嘮啊。”

莫非，孫思邈這金針渡穴之術，就是把將死之人體內殘存的潛力全數逼出，使其延壽數日，身材的表象體征與正凡人普通無二？

“哪能嫌棄啊，爹，我愛聽你說話！”

“大，大娃，來了？”

畢竟孫思邈乃是千古名醫，醫德流芳，郭業再如何耍渾也不會對孫思邈耍渾。

“值了，便是現在閉眼死掉，俺郭老憨也他孃的值了！”

孫思邈淡然搖點頭，說道：“治病救人，乃是我之本分。郭大人不也說過麼，醫者父母心嘛，此話我甚得吾心。”

郭業見著老爹呼喚，吃緊坐到了床頭，掖了下老爹胸前的被子，輕聲回道：“爹，我是大娃，您現在感受如何樣？”

郭業一邊內心發酸地聽著，一邊忙彌補道：“爹，是驍騎尉，六品武勳。”

孫思邈忙活了一宿，滿身不但疲累不堪，還被汗水浸濕了笠衫，繼而扯起袖口，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漬，實言相告道：

“嗨，值了，俺郭順程一輩子冇啥大本領，不然鄉親們也不會一口一個老憨的叫著哩。不過俺冇本領，俺家大娃有本領哩，你看看，誰家兒郎有我家大娃來得出息？”

“嗨，幸虧大娃你爭氣啊，爹做夢都想不到，僅僅一年的時候，你竟然從衙役一起高升，九品巡檢，八品兵司佐官，又是置地又是買了宅子，這些是爹常日裡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啊！”

郭業一聽死字，內心又是發慌，緊忙叫道：“爹，咱不說這死死死的不吉利話，好日子纔開端，你彆亂想瞎想，好好將養，必定會好的，會好的……”

“哈哈，你這傻娃，”郭老憨輕笑一聲打斷了郭業的安撫，嘴角一咧，樂道，“都是朝廷六品大官了，咋撒個謊都那麼吃力哩。彆安撫爹了，我自個兒的身子骨，我自個兒曉得。”

郭老憨悠悠開口，說話有點吃力，幸虧口齒尚清楚。

他昨日去益州之前看望過老爹，原是麵龐乾枯，神采慘白髮青，不時會咿咿呀呀疼痛難當的嗟歎著。

滿臉落寞，近乎癡魔地自言自語，看得貞娘一陣兒發酸，也是心有慼慼焉般怨道，為何，為何老天爺如此不眷顧好人呢。

固然郭業內心有些籌辦，但終究聽到孫思邈的診斷成果，一時候還是冇法接管。

“當初爹也是冇體例，窮怕了，怕你將來也跟爹一樣冇出息。這才同意吳家的下聘，讓你入贅吳家。大娃啊，你莫要怪爹，爹也是逼不得已。”

郭業止住哽咽，重重點頭嗯了一聲，說道：“爹，你說啥就是啥，統統都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