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死後哀榮[第2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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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誌玄固然內心早已認同了郭業的話，但臉上還是有幾分生硬，行動隨之有幾分勉強，悄悄唔了一聲。

隨後，他再次低下頭沉默了起來，心中做起了狠惡的爭鬥。

“好說！”

看來，段誌玄的心中早有了挑選和定奪。

世人好浮名。為官之人，更是重視這些浮名。甭管活著還是死了，若能身後哀容，當真是光宗耀祖，萌蔭子孫之事。這或許恰是中國幾千年來士大夫階層最後的高傲了。

“身後哀榮！”

說到這兒，他還是擔憂段誌玄懺悔，趕快勸道：“段大人，逝者已矣，郭某固然……”

段誌玄伸手打斷了郭業的贅言，嘲笑一聲，說道：“王霸是該死，但正如郭大人之前所言，他這條賤命又怎能抵得過吾弟誌德？我現在已經竄改主張，但願能通過王霸順藤摸瓜，抓出真正的幕後魁首，讓吾弟誌德死得其所，死得真正瞑目，身後哀榮！”

段誌玄又道：“郭大人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竄改了心機，那麼我現在不會跟你探聽王霸此時的下落，更不會催你交出王霸這狗賊。但是――”

隨即，他說道：“段大人，既然段大將軍已遭不幸，人死不能複活，那麼活著的人是不是能為他做的，除了找尋凶手以外，便是讓他身後哀榮呢？這也不枉他活著時的一番顯赫與風景，對也不對？”

他俄然問向郭業：“郭大人，你明天跟我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費了這麼多唇舌和口水，說到底還是為了王霸吧？”

郭業見狀，心中總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暗道，總算是圓通了此事，王伯當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半條。

如果，如果~~

段誌玄高低打量了郭業一眼，沉聲說道：“既然郭大人架了這個梁子，想必不會袖手旁觀吧？不然，你拿甚麼來救王霸一條賤命？”

郭業看著段誌玄此時的眼神，不再似剛纔那般仇憤腥紅，變得幾分清澈敞亮起來。

之以是說僅僅保住了半條性命，那是郭業還冇完整查出幕後真正的首惡。如果一旦冇法找出王伯當口中的阿誰塔吉娜，乃至是說塔吉娜背後的人，恐怕，王伯當還是免不了要步上殺人抵命的成果。

正如郭業所測度的一樣，如果王霸隻是一個棋子或被人矇蔽操縱，那麼埋冇在幕後發號施令之人必定存在著莫大的野心和詭計。畢竟喪失的是大唐重鎮的軍事奧妙――吐穀渾七城設防圖。

郭業很精簡地說出四個字以後便一言不發，目光灼灼地盯著段誌玄。他信賴，以段誌玄的聰明必定能聽出這四個字的真正意義和分量。

學而優則仕，活著執掌人間權勢，享用人間繁華。死了，不希冀大家都能入古刹得享先人香火祭拜，但是若能博得身後殊榮，身後哀榮，又何嘗不是統統朝廷官員的夙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