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海納百川[第1頁/共3頁]

孤寂悲獨...這天下之大，無人懂他。放眼四望，極目茫茫。

這三尺小人，有如神明、把握六合。大道法則，堆積在他的身邊。

“隻是，這畢竟是夢。她已逝去，隻在我的夢中，在我的回想裡。而我倒是身在這真地。”

他在望甚麼？

清光驀地起，點亮整座天下。

楚程看到這一幕，雙眸瞳孔猛縮，迷惑開口道：“這是？”

“泰初亂起之前，祖師爺天命測卦，算得三卦。一卦“泰初無仙”，二卦、“羅雲之殤”，三卦，“天機絕斷，人間為鬼”。現在這前兩卦都已經應驗。隻待這第三卦了。”

這亦是心火。隻不過這是屬於楚程本身的火。是他的情火。

“百萬年前？中心皇朝？”楚程身軀再次一顫。

大雨滂湃，沾濕了楚程的滿身。那淚作了雨水。那雙潮濕的眼眸浮起霧氣，化作了腐敗。

不在是宏偉古殿，而是一處廢墟。那九根石柱斷倒，那塊巨碑早已不在。

眸中的悲離越加深重，在這一刻、他的全部心神墮入了絕望與無助中。那心中的對峙，好似在一座通俗有望的黑洞中被吞噬。

此時現在，楚憶念身著一襲綠裙，盤膝坐在一艘飛舟中，在她的身邊坐著一名老者。

“生之時，百般蹉跎離與世。”

這裡是一座山脈內處，冇有山，也冇有雲，更冇有腐敗湛藍的天空。

風聲吹亂思簾，曾經的回想讓淚水染得更恍惚。但他的心中的對峙更加不移。

“死之時，萬般蹉跎留與世。”

“人間情物，皆逃不了苦。戀苦，離苦，思苦，情苦，字字皆苦。人隨兩念，一念謂之生，一念謂之死。天下眾生，逃不得存亡。生字謂之留，死字謂之離......一世留，終世離。望斷浮沉，心中無苦，方得永久不沉湎......”

那些殿中的弟子，那些金丹修士、元嬰、化神強者，另有那九位聖虛強者，都隨風而消。

“你是百萬年前...天機宗的大道至尊？”楚程收回目光，再次開口問道。

“天機宗自仙古末年而起，由仙古真仙聯手而立，泰初初年現世人間，為的便是儲存當世火種，守我人間安寧。”

楚程緩緩昂首，看向坐落在清光中心的那三尺小人、感受著那大道氣味。沙啞開口。

悲意濃濃，像是這整座天下轟壓在他的肩上，讓他難以喘氣，讓他滿身顫抖，更讓他彎下身腰。

紅色與紅色，素淨而不一。一道情長連綴，一道駐守不移，即便是此人生八苦，也不能讓他擺盪。

語落，三尺小人目光落在了遠方，眼中儘是追思。

舉頭三尺有神明。

但是在這淚雨中，楚程一向昂首望著遠方。

“嗬嗬，天機宗的任務便是守我人間，天機宗此舉，偶然天下，非天下之幸。已經名存實亡。”

“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疇前，我不知甚麼是相思，才方纔懂了甚麼是相思，卻深受著相思的折磨。”

在他的心底，又是一道光芒騰起，化作熊熊烈火。

青洲大陸，果然是曾經的中心皇朝。隻是終究被古庭打碎封印，淪為罪血之地。

三尺小人一聲感喟，轉眼之間臉上又閃現了笑容。

這是曾經璿繞在貳心中的聲音，亦是這整座天下的聲響。

語落，六合再次大顫，萬物巔流，麵前的統統事物全數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