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頁/共3頁]

真宗笑道：“倘若真叫你如許說，這場合談就垮台了，那是非打不成了。這一戰下去，勝負究難預感，就是戰而得勝，也要傷亡無數，朕心總覺不忍。本朝立國不久，天下不決國庫空虛，當年漢高祖建國之初國力尚弱，也曾賜金帛於匈奴，厥後文景之治國力強大，這纔有漢武帝發下那‘凡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豪言來。朕且數十年後，子孫果能賢明，自能重興大國雄風來！”

曹操縱微微一笑：“前日我們在鄆州，抓到一個貴軍的細作問斬了。貴軍的細作能夠派到我們城中來，你們深切我大宋境內，到處是我們的耳目，又能夠有何事瞞得過我們？蕭元帥的死，太後固然封閉了動靜秘不發喪，卻瞞不過故意人。那日太後親臨棺車，慟哭失聲，又為蕭元帥之輟朝五日，動靜當然早就泄漏了！”

曹操縱上奏真宗：“遼國欲得關南地，臣已回絕，就是金帛歲幣，臣亦何嘗輕許。”

蕭太後點了點頭，與韓德讓商討了一會兒，便召了曹操縱出去。

真宗看了寇準一眼，點頭道：“寇準此計甚好，明日你且將這番話，說與韓杞聽罷了！如此，更能促使蕭太後放下胡想，早日達成合議！”

曹操縱道：“北晉後周，與我朝無關。太祖太宗建國之時，便已經有了關南之地。如果讓與貴國，讓皇上將來如何見列祖列宗，萬不成能。乃至於軍費歲幣，這也要看皇上的旨意如何！”

韓杞退下後，寇準奏道：“以臣以為，現在遼國來乞降，不但不與金帛，並且還要他上表稱臣，獻還幽薊十四州之地，方是長治久安之計。不然數十年後，遼國必定又會來肇事了。”

蕭太後神采稍斂，閉目想了想道：“你這小我不能談事，我明日另派使臣，到宋營親見你們天子，你下去罷！”

蕭太後曾於數年前率身邊重臣近侍，駕臨韓德讓的王府，進裡手宴。她與韓德讓固然未正式詔告天下停止大婚,但那一晚宴上珍肴，與官方婚禮均是一樣，眾臣赴宴時,亦是內心明白太後與韓德讓已行官方之禮結為伉儷了。

耶律隆緒道：“兒臣以為，飛龍使韓杞可用！”

蕭太後怒極反笑：“和談是兩邊得益的事，貴國獅子大開口，一毛不拔，這不是和談，是開打趣來了。就憑你們宋國節節敗退，讓我們打到家門口來了，還敢談前提？你歸去吧，等我們打進開封城，自與你們構和！”

與蕭太後並肩而坐的是一個著契丹王袍的老者，看似溫文，卻有不怒而威的氣勢，顯見此人便是遼國本色上的太上皇韓德讓了。

寇準還要再言，畢士安拉了拉他的袖子，遞個眼色，道：“臣等辭職！”硬拉了寇準出去。

次日,真宗令閣門祗候曹操縱出使遼營，與遼人作開端媾和,這邊則由畢士安等人籌議媾和的細則。

寇準大驚：“皇上，臣並非以進為退，臣說的是真相！”

韓杞向真宗行過禮，呈上國書，也同時說了遼人和談的底線：索還關南地便可締盟。韓杞道：“關南之地，在本朝穆宗天子手中落空，天下高低，無不引覺得國恥。當今皇上繼位之初，天下高低，便都無不以規複關南之地為已任。此番傾天下之兵南下，並非為占南朝的地盤，而是要規複故鄉。現在關南之地固然未得，我們願以手中現有的宋國十餘座城池關換。我們如果隻得金帛歸去，太後與皇上，都冇法向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