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頁/共3頁]

真宗微一躊躇，看著懷中之人，想到這十五年來的伉儷之情，點了點頭。

隻要劉娥明白，本身並非毫無儲存的寬大，不管是當年主動為潘妃要求真宗追封，還是本年的率先照顧郭後，她的仁慈隻施於死者和弱者。她脫手隻用來禮服對方，而不屑於抨擊，當她對對方施以仁慈的時候，也就表示相互曾經戰役的這一頁，已經翻過。

郭後閉上眼睛，微微調息一會兒，這才漸漸隧道：“德妃，難為你了！”

郭後強撐著病體，說了這麼一大番話，到最後一句時，已經是力不能支，咳成一團了！

真宗心中一黯，不由地抱緊了郭後。郭後緩緩隧道：“臣妾自嫁了官家以來，官家待臣妾一向愛重有加，隻是臣妾無德，一則，一向冇能多服侍官家……”她俄然咳嗽起來，真宗忙端過水來，她淺淺地喝了一口，緩過氣來，過了好一會兒又說：“二則，冇能為官家留下一個皇子來……”

如果是她,她不會有這番對峙，隻因為郭後所經曆過的,她都經曆過，而她經曆過的，倒是郭後永久冇法經曆過的。當年大雨滂湃中的九死平生,當年紫蘿小院的十年幽居，多麼暗澹的表情，她都已經經曆過了。以是，在宮中哪怕再多的風波變幻,她都能夠守得定，捺得下，忍得起,撐得住。

郭後歎道：“臣妾再也不能奉養官家了，疇昔各種錯處，老是官家一向肯包涵臣妾。臣妾這兩樁苦衷放不下，走得也不能放心。臣妾雖去，後宮不能無主，官家切要承諾臣妾，早日再立新後。臣妾曉得能夠有人代替臣妾好好奉侍官家，臣妾也走得放心。”

俄然見悄悄躺著的郭後動了一下，劉娥俯身上前看了一看，轉頭道：“鶯兒，倒杯水來，娘娘能夠要醒了。”

郭後閉了閉眼睛，又展開來，緩緩隧道：“隻可惜，德妃她出身寒微，朝中大臣們必會反對。本朝建國以來，後妃皆是出身將相之家。官家，現在國事狼籍，哪能再讓後宮的事影響了朝政呢……”她停了一停，持續道：“更何況官家至今無子，此事在臣妾心頭難以放下，實在是死不瞑目。官家是個好德不好色的天子，如此後宮諸妃嬪年紀都大了，再孕育皇子的機遇怕是不及年青的女子。固然臣妾憑私心說，是想取中了平日與我情同姐妹的劉德妃，但是若以作為一國皇後的公心，倒是要要求官家選一個芳華仙顏，出身將相世家的女子繼位為後。如此，一則可安朝中重臣之心，二則年青的新皇後可覺得官家孕育新皇子，三則也可更好地……咳咳咳……更好地照顧……咳咳咳……”

真宗輕歎一聲：“這不能怪你，或者是上天不肯垂憐朕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在更第一卷呢，看到冇有啊？

鶯兒忙率統統的人退下後，郭後從枕下摸索出早些日子就已經備下，剛纔特地找出來的一封奏摺顫抖著遞給真宗道：“這是臣妾的遺奏，官家，待臣妾去世以後，再翻開吧！”

聽起來有點諷刺，她並非癡頑，郭後恨她，三番五次對於她乃至曾經想要取她性命，她並冇有健忘。楊媛也曾經問過她：“姐姐健忘皇後是如何對姐姐了嗎？”

見郭後病著，因劉德妃先過來日日服侍著，宮中諸妃嬪亦不敢不來，劉娥見她們湊這個殷勤，便奏知真宗，分紅三批輪班服侍著。諸人見皇後病重，服侍的也懶怠得很，隻是見德妃日日在此，亦不敢開溜，此時聽得皇後叮嚀，巴不得這一聲，忙拿眼睛看著劉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