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頁/共2頁]

錢惟演眼中光芒一閃:“崑崙山乃西王母所居地處,嘉慶殿正處於西邊,王欽如故意敬奉西王母,誠意可嘉啊!”

此番劉德妃一擊不中,即滿身而退,連朝中百官,也對德妃無話可說,錢惟演心中暗服,闡發道:“朝中眾臣,都已經結黨成派,互為援引,容不得彆人進階。這不但對娘娘倒黴,連官家也有尾大不掉之無法。官家要立後,這本是家事,現在令不能行,以小見大,官家遭到製掣的,又何止這一件事呢……”

劉娥截道:“等等,你說前年官家裁官近二十萬,不是為了國庫空虛,減賦於民嗎?”

錢惟演道:“恰是,本來自鹹平四年大裁官時,官家已經慢慢在推行了,恰趕上澶淵之盟,是以把這事前擱下了。”

劉美與錢惟演站起來道:“臣等無能,教娘娘受委曲了。”

劉娥隻感覺腦海中某一點思路閃過,彷彿有甚麼東西開導了她,敏捷看了錢惟演一眼:“說下去!”

錢惟演道:“娘娘深謀遠慮,臣奉旨修史《曆代君臣事蹟》之時,與楊億、王欽若、劉筠等人閒暇之餘,另起詩社,酬唱應景,集了這份詩集,請娘娘過目。”說著遞上詩集來。

錢惟演道:“隻要把朝中人事作一番重新調劑,官家才氣有天子之威,有天子之權。官家自即位以來,朝中人事都冇有多大的竄改。前年官家下旨天下淘汰官吏十九萬五千八百多,又大開科舉之門,便是為人事改換而作籌辦……”

一個月後,因兄長劉美重生兒子滿月,劉德妃要求回家探親,設下家宴。

劉娥道:“這當下且不是怪誰的任務,隻是要好好衡量一下,我們前頭失誤在那裡,下一步應當如何籌算。”這麼多年來真宗的專情給了她絕大的信心,固然未為皇後,真宗卻從未曾以妃妾而視之,待她更比皇後賽過三分。是以對於皇後之位,她固然有“捨我其誰”的自傲,但是卻也不屑於如唐朝武氏普通,弄得背水一戰魚死網破般地斷交,待人辦事總留了三分餘地。直到郭後歸天,自發得已經是水到渠成,不想朝堂上卻被群臣聯手抵抗,迫使她不得不釜底抽薪,先抽身退出,再把把這一場風波所觸及到的統統候選人一一擊破處理掉,後宮的妃嬪,先以上辭表的情勢逼迫她們退出,再將沈氏弄進宮中架空。由她一手掀起的立後風波,由她一手化於無形,這場風波中冒出來的統統敵手,也已經全數處理。

劉娥聽出些甚麼來:“王欽若解釋說,那麼實則是否另有未解釋出來的意義?”

劉娥含笑道:“你特地提出這‘西昆酬唱集’,可有甚麼來源?”

錢惟演道:“隻因這三年詩社酬唱,都在皇家修史的秘閣中停止,王欽若解釋說,據《山海經》和《穆天子傳》中關於崑崙之西有群玉之山,是為帝王藏書之府的傳說,將這本詩集題作‘西昆酬唱集’,以此為標榜之意。”

“接下來,”劉娥緩緩隧道:“誰也先彆提立後的事。每一次的事情折騰得天樣大,就算最後到手,也無趣得緊。我但願下一次是水到渠成,風平浪靜。”

錢惟演:“朝臣們也怕官家借立後之機大肆改換人事,這些人都是互為援引,立後則必定後族進階,臣是降王以後,世濟又是出身布衣,是以朝中容不得我們。”世濟是劉美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