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3頁/共4頁]

真宗一驚道:“如何會有這類事?”

錢惟演道:“官家恩重,臣請封寇相為國公?”本朝隻要建國功臣封王,封寇準為國公,為爵位中第一等,也算優厚。真宗點了點頭。

劉後緩緩坐下,看著丁謂退下去的身影,悄悄長歎一聲,這一場風暴,終究還是提早策動了。她固然此時方獨掌朝政,但是幫手真宗三十年來,朝政大事早已經百事過心,事事純熟了。

丁謂躊躇了一下,直感覺禦座上兩道寒光刺了下來,不敢不言:“昨日寇準對勁之下,在家喝酒,醉後泄漏而知。”

真宗已經病了好久,此時聽了劉後此言,微覺欣喜,道:“欽天監果有此見嗎?”

劉後柔聲道:“三郎,天上人都盼著你早日好轉,早日臨朝聽政。”

劉後柔聲道:“太子每天都來向官家存候的,想是早上官家睡了,不敢打攪。”這邊含笑轉頭叮嚀周懷政:“懷政,你去東宮,等太子散學了,就把太子帶過來。三郎,我們一家三口,倒是好久冇有一起這麼聚聚了!”

但是――她看著窗外,那邊是真宗養病的延慶宮方向――欣然想著,天子陛下是如何想的,為甚麼會讓寇準擬這一道旨意?

但見天子睡得不甚安穩,像是感覺有些悶熱似地皺起了眉頭,她輕歎一聲,不由地伸脫手來,悄悄地拂去他纏在額間的髮絲,將被子鬆開了些,嘴角暴露一絲和順的笑意。

以是,以寇準為相,便以丁謂為輔而調和,寇準當然有興利除弊的一麵,丁謂的管束便可使他不會走得太遠而引發大動亂而失衡。她當然不肯意看到丁謂把持了寇準,但是寇準與丁謂公開反目,乃至於朝中大臣們的紛爭墮入惡性之爭,更是她不肯意看到的。

劉後心中暗服,公然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當下笑道:“丁謂有甚麼設法,不問也知,不必理睬。臣妾想寇準怕是不能再留了,不過這個空檔也不能太大了,免得失衡。”

劉後微一沉吟,道:“傳!”

丁謂伏在地上不敢昂首,連連叩首:“臣不敢,是那日臣與寇準喝酒,寇準酒後透露對娘孃的不滿,臣因他是宰相,怕他對娘娘倒黴,是以派了人去察看,臣僅僅是出於對娘孃的忠心,安敢有其他之圖。”

丁謂重重叩了一個頭道:“寇準謀逆,想威脅持太子監國。”

真宗仍在昏睡當中,但見他臘黃的臉,經了這段時候的病,都瘦凹了下來。劉後悄悄地坐在床邊,看著甜睡著的天子,心中的鬱結之氣,不知如何地,就鬆了下來。

劉後微微嘲笑:“丁謂,如此奧妙大事,你何故得知?”

周懷政正擔憂寇準之時,趕緊應了一聲退下。他走出宮門,正籌辦尋個機遇派人刺探動靜,卻見雷允恭拿著個瓶子跑了出來道:“周公公慢走,娘娘俄然又叮嚀拿瓶荷花露給太子解暑,正巧,我們一起去吧!”

雷允恭哈哈笑著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來來來,周公公請!”

劉後高低打量著周懷政好一會兒,周懷政隻感覺寒毛都豎了起來,劉後抬高了聲音嘲笑道:“莫非本宮還要你這個主子來教嗎?你要未幾事,誰也驚擾不了官家。”她抬手一壓,世人皆不敢說話,延慶殿內鴉雀無聲。

錢惟演乞援王欽若之例,封為太子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