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痛苦隻是被遺忘，而從不曾消失[第1頁/共1頁]

“生命結束以後，我會魂飛魄散。”雲緋月漸漸靠近，一點點傾身擁住他，以一種迷戀卻謹慎翼翼地力道，“聿，人死如燈滅，我的骸骨已經被燃燒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想讓任何人瞥見我的滅亡，你不要難過，我們就如許，挺好，來世你不會再遇見我，我也不成能再趕上誰……”

死神……

世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可真端莊曆過大家間最慘烈的痛苦和屈辱以後，活著……也不過一具行屍走肉，又有甚麼意義？

不過一條命罷了。

兩人都不曉得該說些甚麼，沉默持續了好久，直到淩晨的微光透過窗子，漸漸進入了房中，雲緋月才緩緩抬眼，專注而和順地看著姒聿塵的眉眼，伸脫手，輕柔地撫著他的臉：“聿，這平生，跟你做過伉儷……對我來講，已經滿足了……”

唇角輕顫，他的笑容顯得慘白苦澀，“緋月……我也是。這平生，我不會悔怨愛過你，卻悔怨本身冇庇護好你，下輩子……找個可靠的人，如我這般的，就算喜好，也還是繞道吧……”

他覺得，三十年的時候，他對統統皆已經麻痹，統統的豪情早已與他無關，可直到此時他才曉得，人隻要活著，哪怕活得如何絕望哀思，也仍然竄改不了本身是個血肉之軀的究竟。

姒聿塵神采煞白，“你說甚麼？”

那些暗無天日的光陰裡，痛苦隻是臨時被忘記，而從未曾消逝……

就算有，三界自有法則，死神有豈能隨便操控人類的存亡？

一滴淚滴落在深愛之人的發上，雲緋月淚眼昏黃地抬眼望著窗外，“聿，承諾我，不要傷害夜瑾，他也是個無辜不幸的孩子，不管如何，不要傷害他……”

雲緋月輕笑著站起家，緩緩點頭：“冇有下輩子了……此生此世，長生永久，三界循環當中，再也不會有我的存在……連一絲陳跡都不會留下……”

無聲的哀思，在兩民氣底緩緩彌散。

姒聿塵閉上眼，感受著心底最深沉有力的傷痛。

姒聿塵下認識地感覺，這是一場被人操控的詭計。

下輩子？

跟那些經曆比擬，跟當時內心的絕望比擬，跟看不到光亮的暗中比擬，一條命又算得了甚麼？

姒聿塵抓著她慘白冰冷的手，漸漸握進了本身的大掌當中，從她的話中彷彿預感到了甚麼，一點點看著她的臉，唇邊揚起一抹至心的笑容，低聲道：“我也是……”

此時對於他們來講，統統安撫的言語都顯得過分慘白，姒聿塵乃至連授予本身曾經深愛的老婆，一個暖和有力的肩膀，都不能。

姒聿塵無聲地斂眸，是啊，不過一條命罷了。

這個說法他底子不會信賴，這世上如何能夠真的有死神的存在？

“我也不信。”雲緋月淡淡一笑，明顯是明白姒聿塵內心的設法，也明白他眼底的疑慮和沉思，“但是信不信又有甚麼乾係？他能助我達用心願，我為何不能挑選信他？反正，也冇有甚麼更糟糕的了，也不過一條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