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事沉浮[第1頁/共3頁]

阿璃內心一暖，老夫人待她一貫馴良，從不苛責她的事情。這也是她在鬱府裡獨一能感遭到的一絲溫情。若不是有老夫人在，她恐怕早已撐不住這苦日子。

“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茶也涼了些再喝。”老夫人淡淡開口，語氣還是暖和。

老夫人見他來了，微微一笑：“文禮，可貴你還記得來看我。母親無恙，倒是你，比來忙甚麼呢？”

阿璃端著老夫人喜好的茉莉花茶，徐行走回正堂。排闥而入，茶香嫋嫋而升，老夫人正靠在軟墊上，手裡捧著一卷古書，見阿璃出去，她放下書，目光落在阿璃身上。

“阿璃，”老夫人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體貼，“你在鬱府也有幾年了吧？這幾年裡，見你也長成了大女人，若不是曉得你的出身，還覺得你是我這府裡的蜜斯呢。”

老夫人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顧恤。她放動手中的書卷，歎了口氣：“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命雖苦，但心性不差。若不是家裡景況所逼，恐怕也不會淪落到這裡。”

老夫人將她細心打量了一番，眉頭微微皺起，體貼道：“你如果太累了，就歇歇吧，讓其彆人來服侍我就是。年青人熬不得太久，身材要緊。”

當初她被賣進鬱府時，年紀不過十五。父母為了抵賬，毫不躊躇地將她賤賣。阿璃至今還記得那一天，她被領削髮門時，母親的眼神冷酷而絕情，父親連一個告彆的眼神都冇有。獨一讓她牽掛的，隻要她的小弟阿成。當時他才十二歲，還不曉得餬口的艱钜與殘暴。

老夫人擺了擺手，表示她起家，笑道：“好了，你去籌辦些熱茶來吧，本日早些陪我說說話。”

天剛矇矇亮，阿璃便起家籌辦好一天的事情。她穿戴整齊，細心將頭髮梳好，儘力讓本身看起來精力一些。昨夜的事情還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特彆是徐錦言的話，彷彿繚繞在她的心間，久久冇法安靜。但是，她曉得本身必須打起精力，不能讓苦衷影響到她。

不管將來會如何，她必須為弟弟撐起一片天。隻要阿成能夠安然無憂，她的統統支出都值得。

“好了，起來吧，不必多禮。”老夫人揮了揮手，淡淡一笑，“時候也不早了，出去把那些花窗翻開，透透氣。”

“阿璃多謝老夫人體貼，”阿璃倉猝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誠心的感激，“隻是阿璃必然會好好照顧老夫人的，那裡敢怠慢呢？”

鬱文禮徐行走入，身後跟著幾名侍從。他高挑的身影帶著一股冷酷的氣勢，麵龐俊朗但目光冷酷。他一進屋，便先對老夫人微微一揖：“母親，剋日身子可好？”

“阿璃，”老夫人持續說道，“你可曾想過，將來會有甚麼樣的籌算？莫非這輩子就甘心做個鬱府的婢女？”

阿璃猛地昂首，驚詫地看向老夫人，目光中透出不知所措。她從未想過本身有權力去假想將來，乃至從未有過分開鬱府的動機。她隻是但願能攢些銀子，等弟弟長大，能夠娶妻生子，她就算是為家裡儘了最後的任務。

阿璃聞言，立即退下去籌辦茶水。

“老夫人，阿璃隻想著在鬱府好好做事，照顧弟弟，再無其他期望……”阿璃語氣輕柔，卻透著深深的無法與實際的殘暴。

阿璃神采微微變紅，垂下視線，輕聲道：“老夫人謬讚了，阿璃不過是個奴婢，哪敢與府裡的蜜斯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