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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夕點頭，再點頭，接連搖了五轉頭，副將這才收回筷子朝她靠近幾分，壓著聲兒道，“是啊，你看看，這些女人甚麼都不如你，但就是有本領讓漢後代人都移不開眼，曉得為甚麼嗎？”

廠督入內，位子上的臣工紛繁起家拱手相迎，一張張笑容走馬觀花從麵前掠過，他含笑請安行禮，笑意卻隻流於大要，並不及眼底。少頃對付完了，擺佈雙生子低眉垂首上前來，替他解下狐裘披風遞上手爐。

“那身材兒有你好麼？”魏芙再接再厲發問，拿筷子上高低下在領頭的那位美姬身上指導，“胸有你大麼？腰有你細麼？腿有你長麼？屁股有你翹麼？”

話音方落，外頭的唱禮官便大聲唱禮，道：“新人入內——”緊接著樂工們再度吹打，敲鑼打鼓，嗩呐震天響。

他略揣測，展開摺扇擋了唇，低聲道：“聽聞……廠督將那味藥停了？”

周景夕看了一眼移開目光，接著又冇忍住，重又看了二眼三眼。廳中舞姬們輕紗半遮麵，柔媚妖嬈的身材看得人目炫狼籍，她雙手托腮撐在桌上，摸著下巴如有所思，是時又聞魏芙在耳畔道，“殿下你看，這些女人長得有你美嗎？”

周景夕聽了麵色一滯，辯駁的話還冇來得及出口，副將便伸出右手指向了大廳中心，嘖嘖感慨，“這才叫婀娜多姿嬌媚*啊。”

魏芙聞言一嗤，“得了吧，這隻是殿上的工夫，程大人擔憂女皇久坐無趣，甚麼跨馬鞍過火盆都是提早走了的，你單看都感覺累，那真大婚的時候可如何辦呐。”

他眸光驀地幽黯幾分，下腹一緊。

周穆懷龍顏大悅，“好！將蘭皙郡主同侍郎愛子請出去吧。”

絲竹之聲猶不斷歇，妖嬈美姬換了一撥又一撥，這會兒起舞的是十個西域女人，手腕腳踝上都繫著鈴鐺，身上的衣物也極其輕浮，暴露大片大片光滑的肌理。

刀劍乒乓，利刃反射的幽芒刺得人睜不開眼，那些外族人都是妙手中的妙手，以一對十竟然也半晌不落下風。

副將揉著腦門兒喊疼，呲牙咧嘴道，“哎哎殿下輕點兒，部屬這是人腦袋，不是木魚！”待公主收回擊，複又壯起膽量皺眉教誨，“我說殿下，你是個女人，彆老把當爺們兒，你到底知不曉得甚麼是和順啊？”

中間魏芙一頭霧水，她轉頭看看公主，又側目看看劈麵的督主，眉頭大皺，迷惑兒道，“殿下你乾嗎？”邊說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嘀咕道，“這也冇發熱啊，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暢？”

燕人的婚俗繁複，傳至此代已經精簡了很多，隻儲存了些必不成少的。但是即便如此，等一雙新人依循唱禮官的說辭走完整程，也已經是一個時候以後的事。周景夕從旁當真觀賞，時不時評點上幾句，低聲道，“如許多的繁文縟節，也不知郡主累不累，我在邊兒上看得都累。”

周景夕寸步不讓擋在國君身前，單身一人同數個西域女人比武，垂垂顯出幾分不敵之勢，俄然餘光裡瞥見一道暗箭不知從那邊射了過來，竟然是直直朝藺長澤而去！

周景夕甩了副將一記白眼，細細的食指戳著魏芙的腦門兒指導，說：“我說你有冇有腦筋？我這一求，就跟真的嫁不出去了一樣！我堂堂一個女將軍，跑去求著人家廠督的弟弟和我結婚，甚麼德行！”

“……”心頭突突直跳，像是慌亂到手都不知往哪放似的。五公主眸光微閃，下一瞬倉促移開了視野，一眼都不敢再往阿誰方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