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除夕夜[第1頁/共2頁]

除夕之夜相思難寄的又何止赫連岑一人？

“我也不是要憐憫你，我隻是感覺舊事已矣，疇昔的痛苦或者誇姣，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人老是要向前看的，像你這麼好的女人，必然還會有機遇具有彆的一個家，一個疼你愛你的人用他的雙手和你共同締造的一個家……”

“你這個混小子，就曉得挑你孃親的話！”

封夫人薄怒的模樣還殘留在腦海，封將軍離京時的麵孔便又浮在了麵前。他望著本身的獨子，欲言又止了半晌，終是化作了一聲輕歎，端倪之間難掩對他的擔憂和絕望。封青越一向覺得，封鄂是在痛心他欺瞞聖上被打入天牢的事情，現在想來，封鄂約莫是絕望於他的剛強不肯娶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

封青越頓住了腳步。

“從我父母被殺，我楚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我就冇有家了……我好學技藝，學習各種本領和技術，獨一的動機便是報仇，但是現在大仇固然得報，我的父母卻不能死而複活，而我的家……也永久都回不來了。”

俄然，一身黑袍的媚嬈從天而降，落在了封青越劈麵的山石上，翹著二郎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揚開端咕咚幾口，便把內裡的酒喝了個精光。

他抬起醉意昏黃的眼，看著劈麵不免心有慼慼的赫連灃，自嘲的笑道：“王叔問我當初為甚麼不弄假成真，因為……我怕她恨我！或許有的人感覺，哪怕讓所愛的人恨本身，也總好過她忘了本身，但是我不一樣，比起她不愛我，她恨我彷彿更能讓我痛不欲生，以是我心甘甘心的成全了太子哥的帝王夢，然後看著她受儘煎熬和委曲，卻還是無怨無悔的伴隨在阿誰不愛她的男人身邊。”

“你說說你也老邁不小了，如何還不焦急立室呢？這和你一起的張家的公子、李家的少爺都前後娶了妻生了子，就隻要你――少時風騷玩鬨便也罷了，長大瞭如何還這麼冇有正形？你父親已經隨皇上遠赴崤關，死生無常，你現在連個子嗣都冇有，如果出點甚麼不測，是想讓我們封家斷了香火麼？”

封青越轉頭看向一臉悲愴的媚嬈，“對不起，我不曉得……”他俄然不曉得該如何安撫媚嬈，或者說對於一個遭受滅門之災、人生端賴著複仇的信心來支撐的人來講，任何話語上的安撫都是那麼的微不敷道。

實在赫連灃很想奉告他，隻要愛錯了人纔會感覺累，感覺痛，而愛上了對的人感遭到的隻要幸運和歡樂。但是在冇有達到起點之前，誰又能曉得誰是對的人，誰又是錯的人呢？

“娘，聽你這話的意義，是說我如果有了子嗣，我的死活就不首要了？”封青越挑起了眉，故作悲傷的道：“……我究竟是不是親生的啊？如何這麼不招你待見呢？”

吃過年夜飯後，封青越耐不住封夫人對他喋喋不休的唸叨，拿著酒壺單獨來到了院落中庭。月色如霜，撒照在男人英挺的身上，彷彿覆蓋了一層潔白的芒。他尋了一塊假山石坐了下來，昂首望著如勾的彎月，耳邊盤桓不去的是封夫人剛纔的苦口婆心。

媚嬈倔強的彆開臉，“你冇需求報歉，我這麼說並不是為了要博取你的憐憫。”

赫連灃語重心長的說完，彆離給本身和赫連岑倒滿了酒，舉杯道：“來，我們臨時非論借酒是否真的能消愁，今晚就不醉不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