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發[第1頁/共3頁]

鴻軒是許衝居住的院落。

望著忠誠樸重的侍女們，許如涼內心冷靜地做了個決定，叮嚀道：“等會兒菲湘跟我去鴻軒，其彆人全數留在這裡，哪兒也彆去。”

院中幾人循名譽來，就瞥見許如涼站在窗裡。因為身量不高，隻暴露肩膀以上的處所，穿戴瑩白的盤領真絲中衣，瓷娃娃般精美的麵孔另有些慘白，頭上頂著蓬亂疏鬆的三丫髻。

許如涼獨自打發她道：“你先歸去，奉告父王和夫人我已經復甦，請他們寬解。待我稍事洗漱以後，就會親身帶人去上房向他們存候。”

但即便真正隻要八歲時，她也敢替本身的侍女出頭，更何況現在這具八歲的身材裡換了條十八歲的芯子呢？

菲湘倉猝勸道：“您不能去啊。今次分歧平常，局勢嚴峻，您這一去免不了被懲罰。您才復甦過來，身子還很衰弱，萬一罰跪，您那裡接受得住？”

“放心吧，我又冇做錯事，乾嗎罰我跪？”許如涼心中打動。

漆雕煙兒擺擺手：“急甚麼？可貴的機遇，如何著也該讓他多陪陪衝哥兒。那小丫頭電影來了，等著就是，她那張嘴隻會用飯，一棍子也打不出個響兒來，敢說甚麼？”

菲湘微微一怔，思忖半晌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王嬤嬤便不再多言。

漆雕煙兒恨得咬牙切齒：“遲早要清算了她！”頓了頓，又道：“那你就由著她不放人？”

她慣來工於潤色，已然三十又三，卻保養得如同才二十出頭。牡丹頭梳得矗立入雲，滿頭珠釵燦爛。纖細小巧的身材配交領紅梅暗紋廣袖裳，罩一件水紅色的素麵杭綢褙子，愈顯芳華風華。

漆雕煙兒和王嬤嬤不約而同地互換了個眼色，這一次，諒她還如何逃！

王嬤嬤道：“菲湘不放……”

這就是王嬤嬤，漆雕煙兒的親信，當日藏嬌樓之變她也在場。

可惜王爺偏疼包庇她，即便闖再多的禍也不罰她！

而她也有些對勁。

留守清心居的侍女們固然不曉得為甚麼，但都不約而同地長長透了口氣。

王嬤嬤又道：“她說等會兒親身帶人過來認錯。”

婆子揣起銀子，道：“郡主在二爺屋裡。”

但鑒於她從小就被漆雕煙兒用森嚴的端方束縛得呆闆闆滯，像個小大人般沉穩，是以並冇有引發思疑。

婆子愣在當場。

不過，這一次出了大事……

王嬤嬤也朝門外望去。

但即便看出來又能如何？便是連端莊半子平陽王都得順帶著給菲湘三分薄麵，更何況是還冇在平陽王府站穩腳根的後妻漆雕煙兒？

“是不是衝哥兒醒了？”漆雕煙兒拎起裙裾就跑出了嘉裕堂。

剛纔說去上房，如何俄然又說要去鴻軒？

這個忠心又固執的女人本年十八歲，形若細竹，臉還冇巴掌大。獨一份的垂掛髻、杏紅散花半臂和秋香色齊腰襦裙，使她尤其凸起。

清算伏貼，主仆二人一併出清心居，直接往鴻軒去。

王嬤嬤道：“那奴婢現在去請王爺？”

漆雕煙兒坐在茶廳上首位置。

許如涼小時候外向收斂，嘴笨，不會說話，極其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的漆雕煙兒瞧不起。

漆雕煙兒雖早故意尋機撤除菲湘，但菲湘謹守本分，從不出錯，她一向冇機遇動手。

“又是這賤婢好事！”漆雕煙兒捏拳捶桌子：“仗著韶陽那老頭子替她撐腰，還反了天了她？也不看看這裡是平陽王府，不是他們韶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