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連碧[第1頁/共3頁]

兩個侍女低頭說是，長史頓足歎道：“你們瞧瞧，本來奉侍大人是件大功德，現在反倒成了好事，你們都是陛下送來的，大人本日本自很歡暢，多喝了幾杯，現在變成禍事，如果陛下曉得了，隻道是大人對他有不滿，用心要殺她們！這可如何是好？”

不堪回顧的舊事，四年前，大秦軍軍容劃一，如狼似虎而至，大燕天子慕容暐還是個弱冠少年，慕容衝固然欽定為大燕國的大司馬，也隻不過是個十二歲的童少年，弱冠天子麵對大秦勁敵六神無主，在鄴城的建平大殿上問群臣如何辦，自從皇叔慕容垂逃到大秦，大燕的將軍們老的老，少的少，冇有一個拿得脫手與人一搏的，眾臣不敢言戰，亦不能說降，隻好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過了好半天，長史纔出來把兩個侍女喚過來道：“你是綺綠？你是連碧？郡府大人不堪酒力，方纔你等是不是爭相敬酒，大人冇法矜持乃至酒醉亂了賦性了？”

“她們想灌醉我，反倒叫我灌醉了，她們醉了便說那人叫她們來奉侍我。我要殺了她們，我我我——我還要殺了那賊！殺了他！”慕容衝雙手擒起長劍，衝上前幾步，奮力在氛圍中劈了幾下，劍鋒過處蕩起一股寒意，長史退了幾步，便是碰到那劍氣，也會讓那恨意刮出血來。

連碧歎道：“奴婢等俱是舉目無親的人，在宮中再冇有甚麼人會掂記取，誰又會問起奴婢們的近況？”

“是是是，凰哥兒，你是醉了，大人是醉了失手殺了那兩人，大人記著了嗎？”長史低聲道，“大人醉了，逢人就殺，來，大人快來殺我！”

長史看她說話有條有理，且麵色平和和婉，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問道：“方纔問了你們姓名，一時還分不清，這位姐姐做何稱呼？”

慕容衝瞥見長史向他使眼色，頓時明白了，他提起劍指著長史，長史忙向門邊跑去，慕容衝在前麵追，長史大呼：“大人……大人饒命！”

“入宮前可有姓氏？是那裡人氏？”

慕容衝踉蹌著步子追出來，院子裡有連碧、綺綠兩名侍女，兩三個長仆，瞥見長史狼狽逃出去，一嘴是血，而慕容衝拿著劍追出來，兩名侍女嚇得抱在一起大呼“拯救！”，誰知慕容衝追了幾步，頭一歪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一會便收回苦澀的鼾聲，長史摸著紅腫的臉返來，站在慕容衝五尺遠的處所喚：“大人？爺？皇哥兒？”

乾嘔並不好受，甚麼也吐不出來，但是全部肚子腸子卻翻江倒海的，慕容衝縮在塌間，不由地想起本身第一次乾嘔……

“稱姐姐不敢當，總管大人是郡府大人信得過的人，在府裡天然職位高貴，小婢名連碧。”

“你姓段，啊，你還是故燕之人？”長史大喜。

兩位侍女忙跪下道：“那兩位姐姐不自量力，乘酒力爬到大人身上，兩人相爭邀寵……大人也是醉了……此是兩位姐姐的錯，她們不配奉侍大人，奴婢們會把好口風，不泄漏出去就是了。”

彆的兩名侍女正躲在台階下，抱在一起瑟瑟顫栗，兩個老仆站得遠遠的，大氣不敢出來，長史一揮手，屋子裡的人馬上連滾帶爬出了去。

“奴婢本姓段，原是關外段家，大燕降了，便舉家遷到中原，因家貧便入宮做了侍女！”

綺綠卻說：“如果宮裡真有人問了，奴婢隻說是兩位姐姐水土不平，得了惡疾而死！”